淩晨,
盧知凡悄悄溜出屋子,去了看押無名的地方。
門口有侍衛把守,但這不是宮裏,沒有那麼多規矩。
她跟侍衛說了一聲,站在門外同無名說話。
“恩人,你冷嗎?”
裏麵靜悄悄的,就在盧知凡以為他睡著了時,傳來了他的聲音。
“姑娘不必這麼叫我,當初救你不過是舉手之勞。”
盧知凡扒著門,“你還沒睡啊?”
無名沒有接話,如今這種境地,他如何睡著的。
見他不說話了,盧知凡又道:“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無名照樣不說話。
盧知凡又絮絮叨叨的說了許久才停下。
她貼著門,聽不到裏麵的一點聲響。
盧知凡失望的撇了撇嘴,
“那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門裏,無名透過窗縫看見了她的身影,隻是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
次日清晨。
李公公伺候宣帝梳洗,偷偷的觀察著他的神色。
卻發現並無異常。
除了臉色有些憔悴。
他剛鬆了一口氣又提了起來,昨天那種情況,並無異常就是最大的異常。
“皇上,您……”
李公公想開口詢問,又怕戳到他的痛處。
誰知宣帝徑直走出去,“把昨天那個刺客帶來見朕。”
“是。”
侍衛在外頭答。
李公公跟出去,看著宣帝的背影,有些搞不懂了,皇上是有事還是沒事?
樓下,無名被帶出來,
看見宣帝,眼裏還是濃烈的怨恨。
“放開他。”
宣帝的瞳孔如一攤死水。
“這……”侍衛有些遲疑,
李公公衝他們擺了擺手,他們才放開無名。
無名一被鬆開,就衝到了宣帝麵前,一把揪住他的領子。
侍衛們嚇的紛紛拔刀,
宣帝沉著臉,“都下去。”
李公公也嚇了一大跳,“皇上,還是讓他們留下吧。”
萬一出什麼事,他們就算有十個腦袋也砍不起。
“朕說都下去。”
宣帝看著無名,眼底沒有畏懼,
李公公歎了口氣,看了眼無名警告道:“刺殺皇上是要殺頭的。”
無名不屑的笑了。
琳琅已去,他活著也沒什麼意思。
要不是等著刺殺皇帝,說不定他早就結束自己去陪琳琅了。
大堂裏隻剩宣帝和無名兩人。
宣帝的侍衛在門外高度緊張,門裏一有動靜就衝進去。
無名依舊揪著宣帝的衣領,但卻沒有下一步動作。
“是朕害了琳琅,要打要罵隨便你。但大慶不能沒有君主。”
他是皇帝,能說出這樣的話足以證明對琳琅有多愧疚。
無名咬牙切齒的舉起拳頭,但在離宣帝零點幾米的時候停了下來。
他一把撒開宣帝,頹廢的坐到椅子上。
宣帝沒站穩,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兩步。
兩人沉默了片刻,宣帝從角落裏拿出一壇酒。
“喝點?”
無名看了一眼,奪過直接灌了起來。
宣帝又去拿了一壇,給自己倒了一碗,一飲而盡。
一壇酒喝完,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悲傷的氣氛在兩人之間縈繞,壓抑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