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喜摸索著內衣扣子,怎麼都解不開,還把他搞得滿頭大汗的。
可越是著急,這扣子就越是跟他作對。
東雨就在這會兒醒過來了。
她像蚊子哼哼一樣,叫了聲:陶大哥。
可這聲音就像響雷似的,一下把他震得動彈不得,他也想著,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這丫頭辦了算了。
可這一聲陶大哥,一下就把他推到了大哥的位置上。
雙喜擦擦頭上的汗:“醒了,丫頭,伺候你可比伺候哥店裏的貓難多了,可把哥給累壞了,先把衣服換了再睡,不然明該感冒了。”著還幫她把被子拉到脖子上腋了腋。
東雨直直地躺在床上,心跳得就跟十麵大鼓同時在耳旁敲一樣,咚咚咚地跳,可身子卻是一動都不敢動。
隻拿一雙眼睛瞅著雙喜。
聽到他這樣,也隻哼哼了一聲,再沒下文。
雙喜愛戀地摸了摸她的頭就出去了,直到這會兒她才敢大口大口地喘氣。
娘哦,真是嚇死個人。
她摸了摸內衣,都濕了,旁邊還有一件寬大的恤,陶大哥應該是要幫她換衣服來著。
換好衣服後,她卻再也睡不著了,她想起第一次見到陶大哥的時候。
那會兒嚴東陽剛上大學,而她還是高中生。
第一次離開哥哥這麼長時間,實在不習慣,就巴巴地坐了一個多時的動車去找哥哥。
哥哥周末宿舍一般都沒人在,就把她領到他的宿舍去,他在搗鼓電腦,她就在一邊乖乖地看書,做作業,遇到不會的就問哥哥。
到了下午,陶雙喜突然回來了。
他們三個都愣住了。
“你不是回家了嗎?”這是哥哥的聲音。
“這是?”這句是陶雙喜問的。
哥哥就把她介紹給雙喜認識,雙喜也解釋下午有場籃球沒他不行,就回來了。
哥哥都要帶她去圖書館了,雙喜硬是要他們留下來,他馬上就出門了,別費那個勁兒,他們也就繼續做自己手頭上的事。
可她的心裏哪還能靜下來寫作業呀,一直拿眼角觀察著他在做什麼。
隻見他先是燒了開水,用紙杯裝好,又拿了籃球服去廁所換,她在心裏默默計算了下,他換衣服的時間實在有點長,都夠女生化好幾次妝的了。
雙喜出來後,拿了那杯水徑直走到她麵前,也不知是他手抖,還是書本不平,水一下就倒了,把他哥的電腦淋了個透,她的作業本也沒能逃過一劫。
他是一個勁兒的道歉。
聽後來還是被他哥罰洗一個星期的衣服,還得了他哥好幾個白眼。
再後來她隻要來找他哥,他都會在,她也跟他混的很熟了,反而他哥老是搗鼓電腦,沒空理她。偶爾還是雙喜帶她出去逛的。
在她心裏,雙喜就像她的哥哥一樣,嗬護著她,保護著她。
她也像敬重哥哥一樣敬重他。
想著想著慢慢就睡著了。
而在門外的雙喜一樣失眠了。
他第一次遇見東雨的時候,還以為是見到精靈了呢。
那樣的,乖乖的坐在那,看到他進來,好像還嚇了一大跳,真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兔子。
他就開始跟嚴東陽套近乎,原來他妹隻有偶爾周末才來找他,那他就每周末都在宿舍守著,總能再逮到人吧。
他家就在本城,近的很,原本周末都是回家逗他媽樂的,時間一長不回家,她媽意見就大了。非要來學校看看到底是人還是鬼把他兒子的魂都給勾走了。他是好歹才把他媽給勸住了。
後來東雨上高三,幾乎就不來了,再後來她去別的城市上大學,直到最近才來這個城市參加工作。
想想一晃都八年過去了。他雙喜還是光棍一條。
他暗暗下了個決心,再不能讓精靈跑了。
嚴東陽掏出手巾把星星的眼淚擦幹,等星星的情緒平複下來,兩人在路燈下已經站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