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好像恢複了以前的生活,表麵上平靜的毫無波瀾的生活。我不願提及那日的事,哥哥自然也是。生活一成不變,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可是我知道有些事發生了就再無法漠視了。
然而生活還在繼續,我對這樣的生活已經滿足,隻要知道自己還沒有被世界拋棄,能和哥哥相依為命,這對我已是奢侈。連親生父母都拋棄了的我,於我而言哥哥做過什麼罪惡,別人的死活與我又有什麼關係?我隻關心我的親人。
“你怎麼了天乞,怎麼好像最近有點怪怪的感覺啊。你老是心不在焉的,想什麼啊?”英子湊了過來,笑嘻嘻的看我。我確實是不太用功,因為知道了哥哥危險的工作,而經常心驚膽戰。幾天前我還在感謝上蒼的厚愛,能讓我這種上天的棄兒感受到友誼的溫暖,而今日我噙著一絲苦笑,我也發現朋友的壞處,她會時時刻刻盯著你,讓想要隱瞞的事無路可去。我沒理她。
“天乞,我倒是覺得你有事瞞著我,這麼看來,這些天總是焦慮,擔心,神遊太虛。恩,你老是交代,你是不是戀愛了?”英子的笑越發促狹。
“什麼?”疑惑再加震驚,難道她竟然能這樣瞎猜,十四歲的女生,戀愛?!
“看吧”英子得以洋洋的說,“我就知道是這種事,不然怎麼會讓我們的冷漠之極的天乞小姐難得的憂慮啊。快說說,是誰啊?雖然姐姐我沒幹過這事,不過還是可以給你參謀一下的,實在不行就發揮我們武校女生的傳統優勢,直接武力逼他就範。”
我正想向她解釋,卻突然發現旁邊投來壓迫性的陰影。心中大駭,唯恐英子的亂說被人聽了去,這種事總是越傳越真啊。我拉住英子,示意她別再說話。眯起眼睛看著過來這邊的人。是他?一瞬間好像有些恍惚,韓風,那個漂亮的男生。自從那次練習後,我從來都是躲開他走的,好像再沒有打過照麵。
“有事嗎?”英子微笑著問他。我細細的打量著站在我們麵前的人,雖然很想轉過頭去,避開那種帶有壓迫和另我恐懼的感覺,但總歸不太禮貌,於是就換成了打量。他那張俊美的臉上毫無表情,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做工精致的人偶娃娃,沒有生氣兒。
“恩,有事。”淡淡的口氣,仿佛不是他有事找我們,而是我們有事去求他卻不受歡迎的樣子。切,他有什麼了不起。
“恩,你又什麼事啊,是不是要我們幫忙,沒關係你說就好了。”英子依舊笑著,好像那韓風是靦腆的小孩一樣。“林天乞,老師叫我告訴你,咱倆被選中和習武堂的聯誼賽表演,咱們放學後要留下。”他那種說話的口氣,好像整個人都懶懶的,無精打采,絲毫不對這放在別的學生身上是巨大榮耀的事感興趣。
“我知道了,謝謝。”冷漠的話,冷談的口氣,我不喜歡他,恐怕他自己也能感覺得到吧。“六點鍾,練場。”比我更加簡短的話,更加冷淡的口氣。他轉身離開,我才發現,他今天竟然穿了一身白色運動服,好像武校的男生都不喜歡白色這種好髒的衣服吧。
“叮咚咚”鈴聲響起,課結束了。我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想起一會要再次麵對那個讓我害怕的人,心裏不由得一陣煩躁。“哎天乞,你是不是暗戀韓風啊,你老是躲著他,一提到他,你就變臉,今天好像跟明顯。你是不是真的和那幫花癡一樣喜歡那個妖孽啊?”
“妖孽?這詞還真是形象。”我冷哼了一聲,什麼跟什麼啊,我是沒有來的害怕他,不是喜歡他。“你別說,他長得就是夠妖孽的啊,天乞你本身是很漂亮啦,可是要是跟那妖孽比,好像還差點啊,他長得還真是帥啊。”
“你就慢慢欣賞帥哥,我先走了”我轉身,又扭回來,“我告訴你吧,我不喜歡他,我是挺討厭他的。你是知道我討厭武術比我好的人,不分男女奧。”“唉,那倒也是,算了,改日再審你,拜拜啊。”
快步走向練場,說實話我實在沒有心情去練習,一想到哥哥在外麵賣命,我就害怕得發抖,總在想會不會一不小心哥哥就會受傷,實在沒有心情專注習武了。
韓風就站在方形的場地中央,靜靜的站著,兩手抱住胳膊,不知道在想什麼。他的背影很帥,就像他的臉一樣。“嗨”我走到他身邊,不太自然的打了一聲招呼。
他回頭望著我,並沒做聲,像是帶著幾分濃厚的興趣似的,上下打量著我,眼睛裏時時閃過精光。“老師不在嗎?”我有點疑惑,好像應該是老師來輔導我們這樣的表演賽的選手啊。“隻有你和我”他笑了,帶著促狹的表情,妖精一樣的俊臉帶著異樣的光彩,修長的白皙的手指放到了放到他殷紅晶瑩的嘴唇邊,不知怎麼我覺得這句話這個動作,格外的****。
也許我的情緒隻會的兩個人麵前失控,以前一直隻有哥哥一個,而現在又多了他。我別過臉去,感到自己的臉可恥的發燙了,就像那些平日裏躲在樹後,偷偷窺探他的外校的女生一樣,有幾分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