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當年在廚帳做事的姑娘,奴婢被流放時,遇到了她,便帶她一起回了圖南。”
“奴婢毛伊罕見過大汗!”
“起來吧!”寶音虛扶一把,姑娘身材略有些胖,兩個大眼睛烏黑明亮,眼神敦厚又文靜,兩個又黑又長的大辮子垂在胸前。
“大家快坐下!”寶音看後奈師傅和烏雅兩人坐下,才轉身回去坐在正中。
“姑姑,這麼多年您受苦了!”
“能活著見到大汗,再多的苦,烏雅也值了!”
“姑姑,師傅,你們先喝口茶,我們再說話!”侍女端進來茶水,遞給他們,後奈和烏雅接過喝了一口,烏雅道“大汗,我聽後奈師傅說了,您要徹查當年王後的事情!奴婢心裏激動,一路都在回想當年的點點滴滴,容奴婢一點點跟您講!”
“好!”寶音擦了擦眼角看著烏雅,安靜的等她,烏雅又喝一口茶放下杯子。
“小姐身為圖南公主,地位尊貴,漂亮且溫柔善良,待人真誠,從未對任何人有過一絲的惡意,亦從未懷疑過任何人會對她有惡意,她總認為待人以誠,人必以誠待我,可是人心難測,有些人她就是表麵對你千般好,內裏卻暗藏禍心。
公主剛剛嫁過來,大汗對公主真的好,可謂事事順從,疼愛有加,兩人出入成雙,舉案齊眉,公主那時也勸慰大汗,要常去看看另外兩位姐妹,公主勸一回,大汗便勉為其難去一回,公主不說,大汗也不去,公主雖然高興,心裏也略略有了擔憂,隻不過她擔憂的和奴婢擔憂的不一樣,公主擔憂另外兩位姐妹因為她而孤獨淒苦她心中不安,而奴婢擔憂另外兩位起了嫉妒之心。
奴婢勸公主要小心二人,公主一開始並不讚同,直到公主第一次有孕意外滑胎,醫士看了公主喝的保胎藥的藥渣裏麵有碎骨子,但是搜遍整個大本營也沒找到蛛絲馬跡,公主才不得不信了人心險惡,對人有了戒備。
一年後,公主再次有孕,這次有了教訓,再不敢用別人送來的任何東西,好容易熬到要臨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公主要臨盆,奴婢忙裏忙外,便有些分身乏術,公主生產完,身體虛弱,奶水不足,小公子你餓的哇哇直哭,醫士說需用點補品讓奶水足一點。”烏雅擦了擦眼角。
“奴婢本想親自去熬那烏雞湯的,可是那會子,小公子一直哭鬧,公主根本哄不了你,奴婢看廚帳這位小廚娘一直用著還算可靠,便將那烏雞湯給她看著,並囑咐她不得假手她人,那烏雞湯熬好後,奴婢還親自嚐了的,可還是出事了!
公主用了湯沒幾個時辰,便流血不止,奴婢害怕趕緊去找醫士,又去通報了大汗,可公主的血越流越多,醫士想盡了辦法都止不住,公主奄奄一息還在掛念小公子你,她流著淚囑托大汗好好撫養你長大,大汗心疼王後,一怒要殺了所有人,公主到死都那麼善良,她求大汗答應她不要枉殺無辜,是長生天要收她回去,跟別人沒有關係,大汗若因她殺了人,她在天堂也會心有不安,還會折了小公子您的福氣。
奴婢第一次見大汗哭,大汗哭的很傷心,終於點頭答應了公主不殺一個人,公主眼角含著淚,抱著繈褓中的你,慢慢閉上了眼睛!”烏雅說到這裏,看見寶音雙手捂著臉,已經哭的一塌糊塗。
“大汗您不要太傷心,公主的苦沒有白白浪費,如今您都成了大汗,公主的在天之靈也可安息了!”
“不,姑姑,寶音發誓要找出害我母親的凶手,隻有那樣,母親的在天之靈才能真正得到安息!”
“大汗說的對!一定要找到那個凶手,公主死的太慘了!”
“姑姑當時烏雞和那些藥材哪裏來的?”
“烏雞和藥材都是奴婢親手準備的,奴婢敢肯定就是廚屋那邊出了問題!”
“大汗,是奴婢當時看著熬的湯,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就出了問題?”毛伊罕連忙跪下。
“毛伊罕你雖有過,但她要害人,咱們防不勝防!”烏雅說道。
“大汗,奴婢問過毛伊罕,她熬湯中間內急出去過,就是她出去那一會,有人趁機做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