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合上的瞬間,梨梔冷笑。
還敢裝可憐騙她?
她吃過一次虧絕不可能再吃第二次!
原野之上,茅廬炊煙,從容恬靜。
梨梔出來的時候,懷淵正在煎茶。
香氣馥鬱,純淨綿長。
“梨小姐喂完藥了?”懷淵見她過來,不停搖晃手中的蒲扇。
“嗯。”梨梔從容坐下,盯著煎茶的器具,思緒飛散。
任務二的進度已經百分百完成,去梵淨山是假,見懷淵才是真的吧?
可是見懷淵的目的是什麼呢?
梨梔自己是不可能抱有其他目的的,碰見懷淵實屬巧合。
“懷淵先生,這茶真不錯。”
梨梔主動挑起話題。
懷淵擦了擦額上的汗,聽到梨梔的誇獎眼睛一亮:“嗯,我親手栽的茶樹!”
“先生,我那奴隸身中數刀,多虧先生妙手回春!”
“也、也不什麼大事,魏——額,他底子好,我也隻是順手罷了。”懷淵撓撓頭,頗為不好意思。
魏家未出事時,他曾被魏國公邀入府中做客。
並不是單純的做客,魏國公是想讓他出謀劃策。
那時天齊國新帝即位,邊陲戰火不斷。
他剛好路過楚國,百姓流離失所,城池屍橫遍野,一灘灘血水滲入泥地,化成一道道蜿蜒的溝壑。
屍山血海,金戈交鳴。
那一戰楚國損失慘重,魏國公無奈隻好找到他。
他本是不願插手,是魏國公跪下求他,他於心不忍隻好答應。
謀劃之中,他見到魏公子鐵甲戎裝披著月華大步走來,魏公子當時十六歲。
魏公子談吐不凡,日後絕對是個可塑之才。
可惜慧極必傷,魏家引來殺身之禍,他感歎物是人非,再後來隱居山林。
“先生聽您的語氣好像很了解我那奴隸。”
梨梔單純地說道。
“不、不了解!”懷淵猛地回神,嚇死了剛剛差點說出來。
梨梔粲然一笑,“是我逾矩了。”
不知為何懷淵見她的笑隻覺得無比恐怖,他自認為見過不少大場麵,怎麼被一個小丫頭嚇著了呢?
他心裏默默同情起了鬱淮。
梨梔接過他給的茶杯,細細品了一口,確實是清香綿長,回味無窮。
鬱淮還在屋內,並不知道屋外的一切。
梨梔已經懷疑起了,鬱淮的身份應該沒有那麼簡單。
她的主要任務就是阻止男主征戰,係統發布的所有任務都是跟男主有關。
可梨梔轉念一想,任務一救下惜芸,任務二去一趟梵淨山。
怎麼看都與男主許玄澤的邊都沾不上。
為什麼會發布這種任務呢?
圓日頭腦簡單根本無法解答。
梨梔隱隱覺得鬱淮還有什麼瞞著她。
“梨小姐,你氣血虧空,心脾不交,還是要多加休息。”
心脾不交?不是說她心悸麼?
“我知道了,多謝先生。”
梨梔的心悸是被嚇出來的,需要以藥滋補。
“那我就先為小姐熬湯藥去了。”
梨梔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們倆究竟什麼關係?
“多謝先生了。”
梨梔思維混亂,分析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認命地躺在藤椅上假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