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了個快要氣絕的小女孩,女孩不過十歲,左眼被人打得已經睜不開了,臉上就沒一塊好的地方。
她的身子更是誇張,身下已經有點腐爛,雙臂彎成不可思議的弧度,雙腿也被人打斷。
裏側躺了一位婦人,她的情況比女孩兒的情況好很多。
“爹,我去殺了他們!”縮小版的魏嶼眼眶紅腫,提起刀就朝外奔去。
“回來!”上座男子一拍桌,叫住魏嶼。
魏嶼輕嗤,臉上滿是嘲弄:“爹,您別告訴我,您要忍氣吞聲!”
他望向躺在床上的兩個人,冷眼看著上座男子。
“以大局為重。”魏父擦去臉上的血痕,結果根本擦不掉。
“大局為重?”魏嶼放聲大笑,笑聲夾雜著悲涼,“阿妹這麼小就被他們淩辱,阿母奄奄一息,你說以大局為重,你為天下人考慮,誰為她們考慮?!”
魏父起身拉住魏嶼的手,眼裏冒出血珠:“阿嶼,為父知道你長大了,不著急,為父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魏嶼沒消氣卻也不再言語。
“這、這是魏嶼小時候?”梨梔囁嚅。
那床上的人到底怎麼回事?什麼被淩辱?被誰?
“阿兄。”女孩兒弱弱地叫了一聲,她忍著巨大的疼痛,呼喊魏嶼。
魏嶼撲到床前想握住女孩兒的手又害怕傷了她,手又縮回去:“阿兄在呢。”
“阿兄,我好疼的。”女孩流出眼淚,眼淚似乎刺激到了傷口,血也順勢流出。
“哪,哪裏疼?”魏嶼小心翼翼地拭去她的淚水,“告訴阿兄,阿兄幫你吹吹,就不痛了。”
魏父站在一旁,說不出話。
“哪裏都疼。”女孩似乎知道自己的情況,想抬手摸摸魏嶼的臉,可在快要碰上去的那一刻又無力地墜落。
隨後,便是魏嶼撕心裂肺的哭聲。
魏家的下人也忍不住偷偷抹眼淚。
梨梔雖為事外人,也忍不住哭了,“圓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床上躺的是魏嶼的妹妹和母親,她們被天齊國的探子劫持,然後………”
圓日說到這停頓了下,沒再說下去。
梨梔以前對天齊國的殘暴沒有實質性的概念,她都是口頭聽說天齊國人的殘忍的。
今日一看,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楚國百姓如此痛恨天齊國。
緊接著,場景又是一轉。
臉上生疤的美婦人絕望地掛起白綾,站在圓凳上自縊,她本來生的很貌美,不知經曆了什麼,雙眼空洞無神。
“有沒有人??!!”見她要自殺,梨梔呼喊,並抱住美婦人的腿,可惜直接穿過去了。
“快來人!!”
圓凳被踢倒,美婦人氣絕後——
“阿母!”魏嶼急奔,抱起美婦人的腿,把她放下來,“阿母你醒醒?”
魏嶼抱著美婦人的頭,無聲落淚。
他或許已經哭啞了吧。
此後,魏嶼變得陰晴不定,渾身煞氣。
再一轉。
濃煙滾滾,人們四處逃竄,團團黑煙中竄動著人群,梨梔雖未真真實實的在現場,卻也能感受到鋪天蓋的絕望。
“徐州失守。”圓日解釋道。
魏家沒了,徐州絕對會失守。
最大的火勢在魏家,梨梔進去的時候,魏家已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