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楷把古默然的大腦袋輕輕放在抱枕上,拿起了辦公台上的手機,賀煥和老爺子在去赴宴的路上,不放心家裏,打個平安電話。古楷心下微微一愣,賀煥經常出遠門,在非洲設分公司的時候,大半年都沒回來,也隻是每周一個平安電話,今兒非年非節,這是怎麼了?但是聽老爺子和司機言笑晏晏,賀煥也是口氣輕鬆,也就沒有多想,隻玩笑般說了句:“默然屁股又腫了。”古默然同學“嗷唔”一聲把大頭藏在了抱枕下麵。賀煥一愣,猜著這傻小子大概又撞他哥槍口上了,也沒多問,笑了笑便掛了電話。
古楷折騰了一天,不理會沙發上裝鴕鳥的某人,進浴室梳洗去了。舒舒坦坦換了身衣服出來,果然,他那沒心沒肺的寶貝弟弟又撅著光屁股睡著了。古楷不忍心叫醒他,找來藥膏,輕輕地塗了一層,搬來枕頭和被子,輕輕蓋好,轉身出了房間。
欣然沒在房間,古楷走到小小房間,果然,欣然正握著小小的爪子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小小依舊蒼白氣弱的昏迷著,屁股上不再黑紫的嚇人,但依舊紫紅色的腫脹著。古大少突然輕笑出聲,小小這光著屁股,趴在床上的姿勢跟自己房裏的某隻神似得很。欣然聽到大哥笑聲,連忙擺了擺手,示意小小還沒醒呢。
胡伯剛給穀醫生打過電話,穀醫生說最早也得明晚才能蘇醒。古大少上前摸了摸欣然的額頭,探了探脈搏和心跳,見妹妹沒有大礙,也就勉強答應她要跟小小一床睡的要求了。古楷吃過晚飯,接了幾個電話,剛走出餐廳,就聽到小小房間裏古默然那萬般委屈的求饒聲,和古欣然那中氣十足的得理不饒人的刁難聲。
“呦,這不是二少爺嗎?勞煩您輕著點,小小還昏迷著呢,瞧這屁股腫的,可禁不住再挨打了。”欣然端坐在小小床頭,對古默然先生的鞠躬作揖視而不見。
“姑奶奶,小祖宗,我錯了,我真錯了。大哥剛把我狠揍一頓,要不二哥我豁出去臉皮,給您驗驗傷?”古默然厚顏無恥的威脅著自小端莊穩重的古大小姐。
可惜,跟憊懶無賴的小小混了半年的古大小姐轉性兒了,如今正走野蠻路線。毫不客氣的道:“成啊,您脫呀,就在小小旁邊趴好,我讓胡伯胡嬸過來評評,看是大哥打你打得重,還是打小小打得重?瞧您這模樣,還能直立行走呢吧?”
古默然“嗷唔”一聲,心中大喝養女不孝呀!
“乖欣然,好妹妹,饒了二哥這一次吧,二哥這不是,這不是嫉妒小小嗎?瞧你把小小慣得,我好歹是你哥,你見天兒的念叨她,我能不生氣嗎?我,我吃醋不也是因為愛你嗎?”古二少黔驢技窮,把十三歲泡妞失敗時最糟鄙視的一招使了出來,結果,當然是繼續遭鄙視。
“得嘞,二少爺,大哥還疼我呢!表哥還寵著我呢!我還見天兒的想著大哥和表哥呢!你怎麼不給他們使使招兒呀?”欣然越說越氣憤,憤憤的爬上床跑到小小身邊躺下了,給一臉挨悶棍表情的古二少留下了一個寫滿厭棄和鄙視的背影。
古二少真哭了,這小姐倆,一個真昏迷,一個假睡著,這欣然姑奶奶可是全家的命根子,不給哄好了,自己沒好日子過。哎呀,現在是倆姑奶奶了……古二少,少白頭了~~
但是古二少最大的優點是什麼?臉皮厚,沒有最厚,隻有更厚。繞過床尾,踹掉拖鞋,輕手輕腳地爬上了倆妹妹的床,爬床動作之熟練,可見古二少課餘生活之豐富。欣然大怒,還有如此不要face之人,抬腳欲踹,古二少的身手擰不過大哥、表哥和那些練家子出身的保鏢,對付這寶貝妹妹綽綽有餘,伸手接住了瘦巴巴的小腳,趁勢按住了欣然的腰,抬手過頂,就要衝著古大小姐屁股扇去,好歹理智尚存,在古大小姐欲吃人的目光中,大爪子緩緩落下,輕輕地拍了拍欣然的睡褲,一臉諂笑道:“落灰了,落灰了,哥給拍拍灰,拍拍灰。”看著古大小姐側頭眯眼的模樣,忙擺手:“小點聲小點聲,別鬧了,小小不禁吵。”欣然憤憤地望著他,哼了一聲,扭過身子不再理他了。
古二少長吸口氣,古大小姐教養極好,輕易不生氣,可誰讓她真生氣了不掉層皮這事兒沒完。古默然默默算計著怎麼哄好這姑奶奶,哦,兩位姑奶奶,臀傷未愈的疲憊漸漸襲來,龐大的身軀扭扭捏捏地占了小半邊公主床,暖風習習,也顧不上一天沒吃東西,倆眼皮就開始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