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趙予笙聽到屋外的動靜就起床了,這時天才微微亮,連太陽都見不到影兒。
袁玉花卻早已做好了早飯,而袁深正喝著粥。
“趙姐姐,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是我們把你吵到了?”
“沒有,我本來就有早起的習慣。”
“這樣啊,那快來吃飯吧。”
趙予笙見袁深一旁的打獵工具,問道:“你是要上龍山打獵嗎?”
“不是。”袁深喝著粥,簡潔地回了兩字。
袁玉花在一旁解釋“趙姐姐,哥是要去村附近的山上打獵,隻有在小山上沒什麼收獲時才會去龍山打獵。”
“原來是這樣。”
袁深吃完了飯也不耽擱下去了,背起工具就要走了。
“我上山了,娘醒了記得喂藥。”
“知道了哥”。
袁家隻有袁深和十歲的袁玉花,還有一位病痛纏身的袁母,而袁深是袁家唯一的頂梁柱。
因此有時會大老遠跑到龍山,冒著危險到龍山打獵,龍山獵物多,且有些動物的皮毛在市場上能賣個好價錢。
所掙得的錢大部分都拿來給袁母買藥治病,剩下的就用於家中衣食開銷,日子極是清貧,他身上的衣服都已打了好幾個布丁了。
但要是能在村旁的山上打到獵物他也不會上龍山,他怕自己出了意外隻留袁玉花和袁母相依為命。
袁深走到山上時,太陽已是高照,他尋了塊好地方布置著陷阱,弄完後就去了別處打獵。
袁深的箭術極好,可以說是百發百中,甚至有時候隻是聽到了獵物的聲音還未見到獵物的身影,憑著敏銳的感官循聲射箭,一發擊中。
這時袁深剛好射到一隻獵物,背後就傳來聲響。
“喲,這不是袁家那掃把星嗎?”
一聽聲就知道是張金那幾個人來了,袁沈沉著臉不理會,拿起獵物就自顧自地往回走去。
張金見袁深不理會他,頓時就生氣了。
“掃把星,你竟然敢忽視我,信不信我讓你家斷了去處,你害死了你爹,難道還想繼續害死你娘和你那妹妹。”
張家是啟明村最富有的一戶人家,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張金的爺爺是啟明村的裏正,看似是公明正義的位置,其實就是啟明村的地頭蛇。
村民們想在啟明村幹些什麼事,像是修房添瓦之類的,都得先給張家送禮獲得準許,儼然就像是啟明村的土皇帝。
袁深聽到張金的話,眼底劃過一絲寒意。
“張金,你別太過分了。”
“呦,生氣了誒,可我說的事實啊。”
張金一副高傲的樣子,趁袁深一個不注意,上前就把袁深手中的獵物搶了過來。
“張金,把獵物還給我。”袁深麵色帶著一絲怒氣,厲聲道。
“叫我一聲爹,我就給你。”
張金晃了晃手中的獵物,言語裏充滿挑釁,他身後的幾個跟班也跟著嘲笑。
袁深握緊拳頭,心裏有想一拳打死張金的衝動,但他不能,這樣做張家不會放過他的家人,而他要是入了牢獄,就沒人來照顧家中的母親與妹妹。
可是這段時間的獵物都不好打,他是能打一隻就買一隻,好不容易打了隻可以賣個好錢的獵物,他不想放棄。
袁深隻得向張金快步衝去搶他手中的獵物,張金見了立馬將獵物丟給了旁邊的人戲弄袁深。
袁深無奈隻得又轉而向另一個人搶,張金給那人使了個眼色,那人便往山裏跑去,袁深快步追上。
誰曾想那人是想把他引到他們提前設好的陷阱處,袁沈腳下一個踏空,就掉入了一個深洞裏。
瞧著摔進洞裏的袁深一身泥巴,張金和幾個跟班都哈哈大笑。
張金嘴角帶著嘲諷,“掃把星,你還是就呆在洞裏別出來害人了,拿去,你要的破獵物。”
說著就將手中的獵物丟進了洞裏,又拍了拍衣衫,像是沾了什麼髒東西一樣。
“行了,我們走吧。”
袁深望著洞口的人走了,忍著背上的疼痛,深邃的眼眸裏含著恨意,卻不知道是恨著自己還是恨著他人。
院內,趙予笙正幫著袁玉花摘著菜,而袁母就在一旁慈笑地看著她們,手中還做著針線活。
“趙姐姐,你喜歡吃什麼菜啊,我們家種了好一些,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袁玉花邊摘著菜邊跟趙予笙聊著天。
趙予笙聽了,心疼袁玉花這小姑娘,才十歲的年紀就早已承擔家裏的活了。
“沒什麼喜歡的菜,都可以吃。”
其實她最討厭吃菜,尤其是青菜。
這時院門傳來敲門聲,袁玉花趕忙放下手中的菜籃去開門。
一開門,就瞧見袁深滿身泥土,頭發上還有幾根雜草,那樣子極是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