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堂中諸客的目光都已不在那大漢身上,大家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中間夥計不停的上菜,身影在人群中穿梭來回,忙的不亦樂乎。趙構一邊慢慢的輕啜茶水,一邊想著怎麼跟這個大漢認識一下。王成與諸侍衛們都已吃好,他們雖奇怪趙構為什麼吃完還不走,但也不管問趙構,而小田子則是抓緊時間填飽肚子,那大漢早就被他扔到瓜哇國去了。
這時隻見兩三個歪戴著帽子,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其中一個眼睛有些斜的家夥嘴裏甚至還叼著一隻稻稈,倒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一樣。
“又是這幾個潑皮,今天都已經是第五天了,他們怎麼就專挑這裏搗亂啊?”趙構分明聽到隔壁桌一個正在吃麵的大叔說道。
那位大叔對麵坐著的是一個頭發蒼白的老伯,那老伯聽到大叔如此問,不由輕歎一聲,低聲說道:“你不知道,也是何掌櫃倒黴,那胡爺看中了這家酒樓,要何掌櫃轉給他,可他隻肯給三百兩銀子,何掌櫃如何肯給?這不,接連的過來鬧事,想著把何掌櫃擠走呢。”
趙構聽在耳裏,不由一怒,又是這個胡漢三,還陰魂不散了?看來康元之這個知府做的不是太稱職啊,要不然怎麼會有胡漢三這個毒瘤存在?這家酒樓看規模也不下兩三千兩,胡漢三也好意思開價,三百兩?還不如去搶呢,也難怪何掌櫃不肯轉。
這時那三個潑皮已進了堂間,歪眉斜眼的一陣亂看,其中那個嘴裏叼著稻稈的青年囂張的叫道:“還有活著的嗎?怎麼一點眼力勁都沒有?沒看到這有客人來了嗎?”
幾個夥計都不想過來,最後嘀嘀咕咕一陣後,還是那個侍候趙構吃飯的夥計苦著臉過來了,看來這個夥計剛來不久,地位不高,要不然也不會把這個苦差事交與他了。
那夥計到了跟前,強撐著笑臉,說道:“三位爺,要吃些什麼?”
那青年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好你個狗眼看人低的夥計,為什麼別的客人來吃飯,都要先問問上雅間還是大堂,偏偏爺來了你問都不問一聲?”
夥計陪笑道:“是小的該死,大爺您別和小的計較,那請問大爺是在雅間還是大堂?”
那青年拍拍夥計的臉,笑道:“這才像話,爺今天就在大堂用了,快去準備上好的酒菜,爺吃的高興,說不定還要賞你幾個小錢。”
夥計心道:“算了吧,賞錢咱是不敢想了,你們吃完了不鬧事,再肯把酒菜錢付了,那就是佛祖保佑了。”嘴裏卻是連連應著,去後麵交待酒菜去了。
那三個潑皮在大堂看了一圈,此時隻有趙構與那大漢中間還有一個空桌,三人慢悠悠的坐到那空桌前麵,其中一人捏起茶壺,掂了掂,然後叭的一下把茶壺砸在桌上,說道:“都是些不長眼的東西,這茶壺裏沒水了也不知道加,成心冷著咱們怎麼的?”
一個夥計聽了,連忙湊過來,拿起茶壺晃了晃,茫然的說道:“這位爺,茶壺裏有水啊?”
那個潑皮斜了他一眼,說道:“這水冷了,給爺換壺熱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