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蟒幼崽可不知道自己違背常理的變化,令眼前自己的母親和那中年男子心中掀起的驚濤駭浪。那雙碧綠的巨眼,看著眉頭緊蹙的紫東來,竟是親昵的用它那巨大的額頭蹭了蹭紫東來的身子。
紫東來剛回過神來,便迎上那雙巨大的碧綠色雙眼,心裏頓時有些七上八下。這麼大的身軀居然還隻是剛出生的幼崽,雖然現在幼崽的的表親看起來人畜無害,但一看到它口中如鐮刀般的信子時隱時現,饒是紫東來堅冷的心境,此時心中如漣漪般蕩漾開來。
“哧!”
吞天蟒幼崽好像感覺到了紫東來心中的迷茫和恐懼,隨後再次用剛才獠牙刺穿的傷口滲出鮮血淋在紫東來的身上。頓時,令紫東來覺得渾身舒坦,而這舒坦勁一過,一種來自心中的壓抑湧向自己的喉嚨。
“咳咳咳~~~”
又是幾口黑色的血液從紫東來口中噴出,而幼崽臉上帶著欣喜快速將黑色血液吸進口中。那原本縮小到七八十尺的身子,再次變小了許多。
如此反複幾次,直到紫東來吐的陷入了沉睡之中,吞天蟒幼崽這才有些意猶未盡的打了個飽嗝,此時那化作半尺大小的身子有些睡眼惺忪的朝著五彩吞天蟒‘嘶嘶’的叫了幾聲,便一頭倒在紫東來的旁邊睡了過去。
這看似漫長的過程,其實也就持續了十幾分鍾。直到從震驚當中回到現實當中的五彩吞天蟒和那中年男子,臉上依舊還帶著不可思議的神色。
“咳咳!”中年男子有些無奈的咳嗽了一聲,這主導眼前一切的兩位主角,還沒等自己回過神來就這樣雙雙的睡了過去,自己和這幼崽的母親像是來收拾爛攤子的。天知道,自己明明就是來偷吞天蟒幼崽的。
“我說小蛇!”中年男子看著眼前的場景,也不知如何結束眼前的鬧劇,不過這吞天蟒幼崽他必須帶走。於是他最先沉不住氣對著五彩吞天蟒說道:“還要打下去嗎?我的目的不過是想用你的幼崽作為我玄道門聖器的器靈而已,再說作為我門內聖器器靈,也沒有辱沒了你吞天一族的身份。”
“你叫誰小蛇?!”五彩吞天蟒臉上怒容浮現,雙眼更是人性化的呈杏花狀,自己貴為吞天蟒居然被人稱之為小蛇?這著實令五彩吞天蟒氣憤不已,不過想起幼崽臨睡前對自己所說的話,五彩吞天蟒還是強行壓製了自己的怒火道:
“我的孩子你可以帶走,但是這個少年你必須保證他活著,因為我的孩子需要他身上的血液來提升實力。另外,我不管你是玄道門還是黃道門的,也不管你門中有聖器或神器,如果我的孩子願意成為器靈,我不會阻攔!若是你們用脅迫手段,我必祭我族秘法與你門中上下玉石俱焚、同歸於盡!”
“如此甚好!”中年男子見五彩吞天蟒沒有開打的意思,竟是願意讓自己帶走吞天蟒幼崽自然欣喜萬分。至於這幼崽到時肯不肯做器靈,中年男子不置可否一笑而之,一個尚未開啟靈智的凶獸就如同三四歲的孩童,威逼脅迫不行,那坑蒙拐騙總是可以的。
中年男子想到這裏,心中便不覺得有何不妥。唯一棘手的便是眼前這身重劇毒的少年,不過自己沒辦法解決少年體內的劇毒,不代表自己的掌門沒辦法。
“這~~~”就在中年男子手掌打在紫東來的雙肩準備下山時,中年男子頓時被眼前少年體內的情況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腦後蓋靈骨被取!?任督二脈已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中年男子無法相信眼中的一切,本以為這少年體內被種下劇毒已是歹毒不堪,沒想到修真界居然還有如此下流手段的人。要知道靈骨和任督二脈對於修士意味著什麼?沒有了靈骨,有任督二脈至少可以打通人體經脈修煉,雖然進度緩慢,至少可以修煉不是?若是連任督二脈都沒了,那這個人便成了徹徹底底的‘廢人’!
修真界弱肉強食,人才不少,廢材也不少,但是像紫東來這樣沒有任督二脈的‘廢物’,怕是沒有幾個。
中年男子眼中的震驚還未消散,心中的疑慮又起。這少年到底來自哪裏?得罪了什麼人才會得此惡果?莫非這少年乃名門望族子弟?路遇仇家逢此厄運?越想中年男子越覺得心中有些煩躁,越煩躁卻又越是胡思亂想想知道答案。修真界雖然生存的殘忍,但少年的這種情況中年男子還是頭一回遇見。
畢竟,徹底讓一個人絕望,比殺了這個人還要狠毒!而在修真界,還有什麼比這種手段還狠毒、還絕望的存在?
“算了,一切還是等回到玄道門你醒來時給答案吧!?”中年男子輕歎一聲,少年體內的情況,差點讓自己多年來修煉的心性動搖,非是中年男子心性太差,而是眼前少年身上所發生的一切太過惡毒。
眼中多了幾份憐憫的看了看紫東來,中年男子把紫東來虛空一拋落在了右手的卜元鼎之上,左手托起吞天蟒幼崽便下山而去。
玄道門。
一座巍峨的山巔之上,一族巨大的山石上,‘玄道門’三個金黃大字遠遠可見。玄道門之上有一座古樸大鍾鎮壓而下,似是玄道門正是在這鍾內而生。其門外道路兩旁花草繁多,其中一條細水逆流而上直入宗內。若是不知玄道門之名的人擅入其中,定會發現,這眼前的美麗景象瞬間便會化為一套殺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