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仁傑在案發現場的地板上發現了滴落狀的血跡,這些血跡順著樓梯一直延伸到一樓。在一樓一間偏房的門把上也沾染了血跡。
秦仁傑詢問龍光榮,受傷的張雪麗是不是從偏門抬出去的,龍光榮回答說不是,張雪麗是被醫務人員直接從案發現場抬出去的,那麼她的血跡就不應該出現在偏房這裏。
秦仁傑對這些血跡產生了疑問,於是命法醫王鵬立即采集樣本送往省警廳進化驗。化驗結果不如秦仁傑所料,那些可疑血跡屬於一名陌生的男性。
秦仁傑分析:犯罪嫌疑人在行凶過程中可能也受了傷,可他作案之後為什麼不趕緊逃跑,而是進入龍家的偏房呢?
秦仁傑立即對龍家的情況進行調查,龍光榮的兒媳婦張雪麗三十八歲,十多年前嫁到了鬆柏村,丈夫常年在外打工,兩個孩子在學校裏讀寄宿。
張雪麗有一手理發的技藝,她閑來無事便將院中的偏房改造成理發店,一來可以利用閑暇時間幫村民理發,二來可以貼補家用。
秦仁傑進入偏房改成的理發店,發現店中有兩扇門,其中一扇連接著院子,而另一扇門則可以通往屋外。
張雪麗為方便村民來理發店理發,便在偏旁旁邊另外開了一扇門。這扇門無法從外麵開啟,但是可以從裏麵打開,村民理完發可以從偏門出去。
偏房門把上有血跡,那麼嫌疑人作案後是不是從理發店逃離現場的呢?秦仁傑打開理發店另一側的偏門查看,發現偏門外的地上有散落的血滴。
順著血跡一路追蹤,一直到距離龍家五百米外的一處菜地旁血跡突然消失。秦仁傑推測要麼嫌疑人在菜地旁處理好傷口徒步逃走,要麼就是事先將用來逃走的交通工具藏在菜地裏。
嫌疑人從翻牆進入龍家院子,然後直奔二樓張雪麗的臥室行凶,作案之後又從理發店的偏門逃跑,嫌疑人對龍家如此熟悉,看來應該是龍家的熟人,或者是與張雪麗相識的人。
秦仁傑分析:如果張雪麗和嫌疑人有不正當關係,那麼隻要等她從醫院蘇醒過來,犯罪嫌疑人便可以浮出水麵,案子便可以很快偵破。
但是,在調查張雪麗的社會關係時,秦仁傑發現她和丈夫的感情很好,家庭和睦,作風也很正派,和村民的關係也很融洽。而且她替村民理發而隻賺點零錢貼補家用,家裏並沒有存放大量現金。
由此看來,龍家發生的這起案子既不像財殺,更不像情殺和仇殺,那麼就是犯罪嫌疑人臨時起意的搶劫殺人案。
偶發性的案件,就無法從被害者的社會關係上著手調查,就算張雪麗蘇醒過來,很可能提供不了有價值的偵查線索。
但是,張雪麗最後沒能挺過死神那一關。六月二十一日,南台市中心醫院傳來消息,傷者經搶救無效死亡,被害人家屬苦等四天的結果卻是噩耗。張雪麗的丈夫無法接受妻子已死的事實,隻知道不停地發呆。
張雪麗的死亡也讓案子的性質發生了變化,一樁看似簡單的搶劫案瞬間變成了凶殺大案。
負責此案調查的秦仁傑感到了巨大的壓力,犯罪嫌疑人是什麼人?它躲藏在何處?案件的突破口又在哪裏?
法醫王鵬對死者進行驗屍後發現:被害人身上共有十五處銳器創口,尤其是頸部還被多次刺穿。
犯罪嫌疑人下手如此殘忍,秦仁傑判斷嫌疑人很可能有犯罪前科,可是從案發現場提取的血跡,卻沒有比對到任何結果。DNA暫時無法提供支持,監控排查也遇到了難題。
案發現場的龍家院子沒有安裝監控設備,鬆柏村裏雖然有監控,但龍家正好是監控的盲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