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再次開門,狗狗的身前多了個飯盒,金毛還把爪子往上拍了拍,洛竟竟一瞅,上麵的字條上寫著:吃。

洛竟竟關門,就聽到狗狗哀怨的嗚嗚聲穿透房門,直叫得人於心不忍。洛竟竟把臉埋進沙發、把輕鬆熊蒙在腦袋上,狗狗的叫聲一聲比一聲可憐,不絕於耳。

洛竟竟黑線,打開門在無人的樓道裏高聲道:「葉成把你的狗給我牽回去!我知道你在這兒!出來!」狗狗葉小成也在一邊配合地汪汪大叫,樓上的鄰居也打開門:「星期天大早晨的發什麼神經!讓不讓人睡了!?」洛竟竟趕緊道歉,一手握住狗嘴把葉小成往屋裏拽,結果這狗死強著往後稍,非得讓洛竟竟拿了飯盒才肯跟著往裏進。

洛竟竟盤腿坐地上,瞪著身前的狗,葉小成無辜地歪頭看著他。洛竟竟打開飯盒,裏麵是醬排骨,濃稠噴香的醬汁上撒著些翠綠的蔥花,一人一狗都舔了舔嘴,洛竟竟看了看葉小成,把飯盒推到他跟前說:「吃吧,你爸給你買的。」葉小成很懂事,用鼻子把飯盒拱到洛竟竟跟前,頭擱在前爪上眼巴巴地看著他。一來一回好幾次,洛竟竟見這狗饞的口水都淌了一地,愣是一口都不吃,可憐得很,知道這是給訓練的,嘴角抽搐地罵道:「葉成算你狠……」認命地啃了一塊後,對葉小成說:「我吃飽了,剩下的交給你啦。」葉小成接過帶著肉渣的骨頭咯崩哢崩吃得極歡,飯盒裏的還是一點兒沒動。洛竟竟頓時沒了脾氣,每塊都馬馬虎虎地啃了一兩口,剩了大半的肉,全給了葉小成。

一天下來洛竟竟走哪兒都有隻大狗晃著尾巴跟到哪兒,讓洛竟竟不由地想起了跟葉成廝混的那些日子,洛竟竟晃晃腦袋,抱著大狗躺到床上,揉著他的黃毛兒說道:「葉小成啊……」金毛聞聲抬眼望向洛竟竟,洛竟竟笑道:「我去這還真是你的名字啊?……哎,你說你爸他怎麼那麼不要臉……」葉小成汪了一聲好像在表示贊同,洛竟竟摟著它溫暖毛茸茸的身體,笑成一團。玩鬧了半天洛竟竟眼皮打著架,喃喃道:「……還說別人呢……洛竟竟你自己也是犯賤……」這一晚洛竟竟摟著熱乎乎的大狗睡得尤其安穩。

次日大早洛竟竟就被葉小成的哀嚎撓門聲給吵醒了,洛竟竟頂著雞窩頭從床上爬起來,一邊開門一邊說:「要噓噓啊?快去吧……」結果一開門看到葉成站在門口。葉成剛做了個「早」的口型,門就摔他臉上了。葉成歎了口氣,門這邊洛竟竟一下子清醒了,葉小成雙爪搭在門上嗚嗚地叫著,洛竟竟怒道:「正主兒來了就不要我了是吧,滾蛋!倆都給我滾蛋!」說罷一開門把狗給踹了出去,葉小成橫在門口左右為難,一邊是親爹一邊是對自己很好的洛竟竟,隻好哀哀地叫著來回擺尾巴。洛竟竟被他擋著沒法關門,瞪著葉成說:「幹什麼?有完沒完?要我再抽你一嘴巴來個左右對稱嗎!」葉成一個立正,學國產抗日片大喊一聲:「嗨!」把半邊臉遞給洛竟竟。洛竟竟也沒客氣上去就一巴掌,葉成給抽得原地轉了三圈捂著臉癟著嘴說:「你還真打啊……」洛竟竟抱著手臂說:「你丫不就是上門找抽來了嗎?」葉成苦笑道:「要是抽我你能解氣,抽多少下我都認……咱們進去說,行嗎?」葉小成也扭過頭去看著洛竟竟,嗷嗚嗷嗚地用前爪扒拉著洛竟竟的褲子。洛竟竟歎了口氣,心說帶著寵物裝可憐這他媽是犯規啊……還是把一人一狗讓了進來。

洛竟竟給葉成和葉小成各倒了點水,坐下道:「說吧。」葉成低著頭說:「那……那天是我喝多了,做了過分的事、還說了更過分的話,我一直在後悔,我那些話,都不是真心的……我隻是,怕被你趕走,急昏了頭……」

「行了,都過去了。反正咱們,就是炮友,互相都別越界了,好聚好散……」

葉成望著洛竟竟良久,說道:「這話,你是真心的嗎?」

洛竟竟嗤地笑了一聲說:「就是玩玩兒,分什麼真心假心的?」

葉成撩起一縷擋在眼前的頭髮,露出他微微泛紅的眼角,心想:話說得那麼薄情,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騙鬼呢?

葉成也沒戳穿,輕聲道:「可我是真心的,是真心的喜歡你,不是玩玩……」

洛竟竟抖了抖,說:「別逗了,在電影院甩開我的手的是誰?那麼怕被別人看見就別……」

「不是的。」葉成忙說道:「你不是連會所都不讓我進,怕我表姐誤會嗎?」

「我那不是怕你被抓包嗎!」

葉成搖搖頭說:「我不在乎。」葉成拉起洛竟竟的手親了親說:「對不起讓你誤會了。隻要你不避忌,我就不怕。」他頓了頓,直視著洛竟竟說道:「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洛竟竟扭過頭不去看他,耳尖有些發紅,葉成繼續在他耳邊說:「我喜歡你。」洛竟竟還是沒搭茬,葉成繼續:「洛竟竟,我喜歡你。」葉成握著他的手,說一句親一下,洛竟竟被他搞得麵紅耳赤,使勁兒把手往回縮,葉成不放。「嘶……你放手!」「不放!」倆人坐在沙發上拔河,葉小成坐在一邊歪頭看著倆人,心說這倆呆逼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