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語,以迅不及耳之勢,在賓客中傳開。
原來,中午老定伯侯難得的心平氣和的同白氏一同用了午飯,卻沒想到,那柳沅泊為了盡早登上老定伯侯的爵位,竟喪心病狂的借此機會,毒害老定伯侯,為了不引起老定伯侯的戒備,竟不惜那自己的生母作為誘餌,一同謀殺。
柳沅泊就此被抓捕歸案,頓時,牆推眾人倒,先前診斷出老定伯侯身中慢性毒藥的老禦醫也出來指證,還交出一封老定伯侯臨死前親手寫下的遺書。上麵同樣指證柳沅泊名利薰心,為了侯爵,竟不惜對他下手,聯合白氏,在他吃食中投放慢性毒藥。
衙門得到信件之後,火速將定伯候府內的負責采買以及烹飪的大廚一並抓進公堂審案。大家一力指證,是受了柳沅泊的脅迫與指使,這才膽敢在吃食中投放毒藥。
眾口鑠金,柳沅泊即便是想要狡辯,也回天乏力。就這樣,以忤逆不孝,謀殺父母的罪名被官府踉蹌入獄。
於此同時,厷詔帝下達聖旨,收回柳沅泊的世子之位,傳位於二房柳沅驀。就這樣,隨著老定伯侯的離世,三房也跟著分崩離析,就此瓦解。
待辦完老定伯侯的喪事之後,前因後果一想,柳如心便明白祖父心中的算計來。難怪祖父一早的就柳沅泊聯合白氏給他下毒之後,卻還能這麼淡定,原來等在這裏。
祖父的心思,她隱約的明白一些,這樣一來,三房算是徹底翻不了身了。同時,也叫白氏隨他一起陪葬,不僅報了仇,還是以這種最不堪的方式,讓白氏以及柳沅泊受盡後世之人的唾棄與謾罵。此舉可謂是恨毒了三房一脈,才會出此下策吧!
半年後,柳如心挺著肚子,漫步在鎮國公府的後花園內,此刻的她,以及從老定伯侯離世的陰鬱中走了出來,成了一個名符其實的孕婦。
半年前,隨著柳沅泊的離開,劉婉清也因此受到牽連,蘇擎筠的不管不顧,害的劉婉清不僅僅失去了府中的胎兒,還就此徹底的失去了生育能力。同時,蘇擎筠廣納妾室,這半年,卻無一人能夠有孕,如此,劉婉清的手段與狠辣,倒也能夠窺見一二。
“在想什麼呢?”宗政毓燁下朝回來之後,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畫麵。
隻見柳如心一身淡紫色妝花緞帶暗紋的長裙加身,一臉嫻靜的坐在府中建造在一個小小的人工湖上的亭子裏。大理石的桌麵上還擺在好多空間種植出來的水果。兩旁的丫鬟被她屏退,就那麼靜靜的注視著湖光倒影的水麵。
見他回來,柳如心的臉上多了一絲發自內心的笑容。婚後半年多的相處,她才發現,宗政毓燁雖然人前總是愣著一張臉麵,可是,麵對她的時候,他對她是真心的好。每日下朝回來之後,一準早早的回到家中陪她解悶,怕她悶了,有時還會體貼的帶著她出門,散散心情。這麼好的丈夫,叫她真的舍不得撒手。
“你回來了。這麼早!”柳如心恬靜的笑著。自從懷孕之後,她整個人變得愈發有溫婉、嫻雅起來。
“本來還說怕娘子整日呆著太悶,這才放下手中政務,早些回來陪伴娘子,卻沒想到,人家根本就不需要為父,既如此,那為夫還說不知娘子身邊礙眼的好!”說著便作勢準備離開。
“你啊,真是越來越沒個正形!不過這麼一問罷了,瞧你,竟編排出這麼多的不滿出來!也不知道你這一軍統帥是怎麼當上的。”柳如心笑著嗔了宗政毓燁一眼。
那一眼,差點沒將宗政毓燁的魂兒給勾出來。他期期艾艾的來到柳如心的麵前,伸手將她攬進懷中,有感而發的說道:“為夫這不是心裏惦記娘子了嗎!那些酸人有句話怎麼說的?”宗政毓燁故作沉吟的低頭想了想,過來一會兒之後,這才說道:“說什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以前我還不覺得,如今想來,說的可不就是我此刻對你的念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