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戈壁灘,我們此時已經見不到營地的方向。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打開手電筒,但奈何手電筒的射程太近,所以隻能看清楚周圍。
張三真的羅盤,因為匆忙也沒有拿,我們這些人手無寸鐵,徹底的在這個地方迷失。
“冷靜,不要慌!”
張三真肯定比我們這些年輕人穩重,看了看我們,隨即看著清風道長,道:“師兄,你能掐算出來,我們回去的方向嗎?”
清風道長臉色輕鬆,點了點頭,隨即在一旁閉著眼睛,手指快速的動著。
但漸漸地,他的臉上表情開始變得凝重起來。
整個人的手指慢慢的停止了動彈,睜開眼睛,看著我們,搖了搖頭。
“這個地方,有些奇怪!”
“奇怪,怎麼奇怪了?”張三真連忙問道。
清風道長道:“掐算方向,這對於我們修道之人來說,是最簡單的,但是在這個地方,無論我怎麼掐算,都完全不能辨別出周圍的地形地貌,就像是被什麼東西阻礙了一般,完全出不去!”
“掐算不了?”
張三真聽到清風道長這麼說,頓時也變了臉色,看了看我們,道:“既然如此的話,那我還是建議,我們在這個地方停留,熬過這一夜,等天明之後,再找機會回去營地!”
“我們這也沒有跑出去多遠啊,怎麼就不能回去了,咱們就順著原路返回,應該就能找到營地的方向吧?”
宇文煌有些不解,邁步在四周看了看
,開口說道。
“不,就算是你感覺我們沒有跑出去多遠,但是若你現在回去,很容易就迷失方向,並且跟我們之前過來的方向完全不一樣,可能會越走越遠,摸不到盡頭!”
張三真說著,頓了頓道:“聽我一句勸,我們不要輕舉妄動,就在這個地方,暫時休息一夜,白天的時候,要比夜裏容易辨別的多,我們也不差這一夜的時間,對吧?”
“但是這地兒,完全沒有任何休息的地方啊,都是戈壁灘,躺在地上都硌得不得了啊。”
宇文煌看了看宇文靜和宋鈺她們,又道:“我們大老爺們兒的,湊合一晚上沒什麼,但是她們三個女生在這裏,怎麼休息?”
“這點苦都受不了了麼?”
張三真撇了撇嘴,道:“想當年我跟師兄在門派裏修道的時候,我們倆經常性的睡山裏,不也照樣好好的?山裏麵要比這裏更加危險吧,什麼蛇蟲蟻獸,比這裏要多的多了。我們腿上爬滿螞蟥,該睡還是照樣睡!”
“那肯定比不了。”宇文煌被噎的有些尷尬。
“這樣,我們身上多餘的衣服,鋪在地上,三個女生休息。大老爺們兒的,要是睡不著,就在這旁邊守夜,兩班道,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張三真開口安排道。
“行,就這麼辦!”
我點了點頭,將身上的一個小馬甲脫了下來,鋪在了地上。
三個女生也不矯情,宇文靜頓時擺手說道:“我們沒事兒
的,不用特殊照顧,咱們一起呆著,看看夜空,不是挺好的麼。”
我抬頭一看,黑漆漆的天空當中,哪裏還有夜色空明的樣子。
就這樣,我們一群人坐在戈壁灘上麵,靜靜的等待著天明。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實在有些熬不住了,整個人迷迷糊糊,最終什麼都不知道了。
…………
再次醒來之後,發現我卻孤身一人,躺在戈壁灘上,宇文煌和張三真等人,竟然全都不見了。
我的身子下麵,鋪著我昨天脫下來的小馬甲,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此時太陽已經升起,四周卻仍舊是滿眼黃沙,除了突出的土丘之外,看不到任何的其他東西。
又把我一個人扔到了這裏?!
怎麼可能?!
即便是宋鈺在,都不可能把我扔到這個地方。
但是現在,確實就是我一個人,在漫漫黃沙當中,看不到別的人影。
此時太陽有些熱烈,我隻覺得腦子有一些眩暈。
便將小馬甲蓋在腦袋上麵,想要去尋找他們的蹤跡。
由於我沒有指南針和羅盤等能夠識別方向的東西,所以隻好就用最笨的辦法,看著影子來辨別方向。
抬頭看了看日光,卻發現太陽就在我的正上方,想要知道東南西北,還有點難度。
茫茫戈壁,沒有方向,沒有水源,我若是貿然就開始行走,不是被渴死,就會被曬死。
所以我決定,還是暫時在原地等待,等待太陽沒有那麼強烈之後,再尋找出路。
但現在我也不能就在這戈壁灘上麵曬著,必須要找一個避暑的地方。
我四處看了看,發現不遠處突出來一個土丘。
若是能在土丘下麵乘涼一下,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