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嵐吞吞吐吐。
也不知道是水熱的還是急的,嶽忻額頭又出了一層汗。
連哄帶騙,好不容易對方報出了一個地址。
“好,你就在那裏不要動,不許跟陌生人走,知道了嗎?”嶽忻的語氣不容置喙。
電話裏沉默兩秒,傳出一聲乖乖的“嗯,我隻認你”。
“現在把手機給你麵前那個帥哥。”
葉星嵐不敢違抗,立刻聽話照辦。
嶽忻又和那位陌生人說了幾句,確認目的地沒錯,再三請他原地等著開啟實時位置,才迅速掛斷了電話。
……
嶽忻曾經聽過一句話。初冬的夜空就像巧克力般恬靜優雅,寒風自恃溫柔,在柔和月光下席卷人們的寂寞和孤獨。
就像現在,寧靜的夜空是很優雅,隻有她在風中淩亂。
這種冷和她剛剛從池塘裏出來的冷完全不一樣,嶽忻不想細細品味,一溜煙就鑽進了車裏。
葉星嵐所在的位置距離拍攝地不算太遠,開車半個多小時就能到。
雖然某人嘴上堅決說不要,嶽忻還是在路上撥了言恒的電話。
那孫子還在旋轉餐廳跟合作夥伴推杯換盞。
簡明扼要地交代了事情始末,兩人分別往葉星嵐的所在位置趕。
月朗星稀,兩輛“身負重任”的車正在公路一路疾行。
熱鬧的市區有時反而不比郊區來得方便。
嶽忻一路火急火燎,倒比言恒到的更快。
葉星嵐這會兒也沒在店裏,就坐在大馬路牙子上吹冷風。
旁邊站著的男人留著一頭圓寸,紋身自裸露著的鎖骨間露出來一角。手裏夾著根煙,百無聊賴地看著星星。
周圍依稀有幾個行人,對麵的便利店和小燒烤也還開著門。
嶽忻瞧了眼店門門口的攝像頭,三步並兩步過去,“葉星嵐。”
冷不丁被叫到名字,葉星嵐慢悠悠抬起頭,迷離的雙眼下是哭花了的妝。
“忻忻……嗚嗚嗚嗚。”躥起來抱著她的大腿哭。
嶽忻快速瞄了一眼。
冤種姐妹渾身上下捂得嚴實,脖子上還纏了根一看就不符合她審美的素單色頭巾。
抱著她腿時小蠻牛一樣的勁頭,不像受過什麼委屈,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來。
“你好,封先生是吧?我是她的朋友。”
嶽忻沒理會掛在腿上的任性掛件,掏出手機亮了亮屏幕上正顯示著的定位。
那男人也沒閑著,自她過來一直打量著,等著她先開口。
他咧開嘴一笑,“你是言豎?”
這是葉星嵐給她的備注。
嶽忻無奈地應聲。
那男人點點頭,看怪人似的看著她,“大晚上的戴墨鏡?”
“個人癖好。”嶽忻扯了扯嘴角,不預多作解釋。
“謝謝你看顧我朋友,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支付一些費用,算是彌補耽誤你的時間。”
男人瞧著她從錢包裏扯出幾張紙幣,“這麼大方?”
見她沒說話,眼睛裏的笑意更深,“算了吧美女,我的時間可是很貴的。”
嶽忻皺了皺眉。這是嫌少?
為了以防萬一,她特意帶了錢包出來。
現在支付都用手機,現金不過是以備不時之需。她的錢包裏隻裝了兩千塊錢現金,雖然不多,但是也沒很少吧?
一時吃不準這男人什麼套路,腦中快速思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