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忻回過頭。
周朗已經被壓得渾身扭曲,一隻胳膊以要脫臼的架勢被從後麵高高提起來,嘴裏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塞了紙巾,咿咿呀呀地不知道是在罵人還是在求人。
牆邊的白凝麵色潮紅,雙腳發軟滑落在地上,正艱難地大口喘著粗氣。根本不需要別人牽製。
旁邊幾個大男人還挺懂事,非禮勿視,索性連瞧都不瞧。
低淺的呻吟聲從嘴邊傳出來。
焦棠扒開礙事的服務生衝過去,抄起桌上那半杯白酒就朝臉潑上去。
酒液濺到白凝的眼睛裏,呻吟立刻變成了清晰的喊痛。但也隻是管用了一瞬間,她的臉已經潮紅得不像樣了。
嶽忻歎了口氣,“叫玲玲和小芸過來照看她,等人恢複清醒再說。”
那為首的服務生應了一聲,“那這個男的呢?”
說著,還長腿一伸在周朗屁股上踹了一腳。
“先揍一頓,其他的等我從醫院回來再說。”
“了解。”那人用手指比了個敬禮的動作,“放心吧,我們有分寸。”
嶽忻橫他一眼,“以後所有員工不允許戴耳飾,一經發現,扣三月工資。”
說完,不管身後人哀嚎就拉著焦棠出門。
……
從診室出來的時候時間還不算太晚,小醫院裏患者不多,隻有零星幾個來看急診的。
焦棠給嶽忻帶了口罩和帽子,兩個人都遮得嚴嚴實實。
剛才聽嶽忻提起醫院,焦棠嚇了一跳,好在醫生已經檢查過了,頭皮上的傷問題不大,不用太過擔心。
嶽忻重重呼出一口氣,“還好還好,萬一被那龜孫扯壞了毛囊以後長不出頭發,我非得把他卸了。”
“你現在擔心的是這個嗎。”焦棠擰著一張小臉。
要不是她忻姐早有防備,遭遇到的可就不止扯頭皮這麼簡單了。
來的路上她魂都要嚇散了,簡直不敢想象會遇上什麼可怕的場景。
兩人一起往收費處走,這裏的大廳跟大醫院相比還是差了很多,一眼望過去,幾乎就能將這一層的構造望到底。
有人從大門急急地進來,剛好,兩方人馬看了個對眼。
“謝——”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嶽忻立刻捂住了嘴。
“你沒事吧。”謝丞晏已經甩開身邊的王逗,三步並兩步的來到她跟前。
一雙冰眸帶著未加掩飾的關切,像是X光似的將她渾身照了一遍。
嶽忻有點愣愣的,“我就是頭皮有點疼過來看看,醫生說沒事……你怎麼來了?”
今天她收到過謝丞晏的遊戲邀約信息,當時她正在赴約的路上,隻回複了自己要去MIQ赴一位“老朋友”的約,別的什麼都沒說。
他怎麼忽然找到這了??
人全須全尾地站在眼前,謝丞晏揪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
“我剛好路過……MIQ,就去看了一眼。有個服務生說你剛走。”
而且那個服務生長得妖裏妖氣的,他還戴著口罩呢,一眼就把他認了出來。
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看出他意不在吃飯,故意和身邊的人說“也不知道忻姐在醫院怎麼樣了”,一句話就把他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