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嘔…..嘔,哈哈哈哈哈!”
一連串的摻雜著嘔吐聲的怪異大笑在寂靜的夜幕中響起。
驚得頭頂一隻半眯著眼打盹的夜梟一頭栽了下來,得虧一隻爪子死死抓著樹枝,它瞪大那黃澄澄的圓眼,不滿地發出類似小孩涕叫的聲音,以示不滿。
可這並沒有影響下方人類的興高采烈,夜梟隻好蒲扇著翅膀,躲開這群討人嫌的家夥,另尋一處睡覺之地。
“我說老大,你是怎麼想到往鎮長女兒身上倒大糞這種缺德主意的?那個托克隊長自作聰明卻抓了滿手屎的畫麵我怕是一輩子都忘不了了,哈哈哈哈,可太好笑了!就是太糟踐人了,嘔!”
海納爾擦了擦嘴邊的嘔吐物,兩眼放光一臉崇拜的看著曹箴。
赫夫利卻是故作淡定,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自己弟弟,不過那不停顫動的胡子卻暴露了他此時的心情。
“想要短時間內混出看守這麼嚴密的大門,就隻能用些極端的辦法,否則會露出太多馬腳!”
曹箴倒沒有太多得意,自打在旅店出去一趟之後,他就一直是這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笑罷之後,赫夫利十分嚴肅地用力錘了錘自己胸口,肅穆的說著:
“曹箴兄弟,我赫夫利這次欠你兩條命,如果以後還有機會見麵,隻要你吱聲,我們兄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一巴掌拍在還在傻笑的海納爾頭上,示意他也記住這一點。
“你之前的話我全都記在心裏,不過那終究是我這麼多年的執念,無論如何我也想親眼去看看再做決定,你放心,我赫夫利就是死也絕不會成為一個無惡不作的壞人!”
剛要轉身下車,卻聽到曹箴陰陽怪氣的念叨著:
“呦嗬,怎麼著,這是要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小灰驢聽到‘卸磨殺驢’,猛地一回頭,瞪著一雙怪眼凶惡的望著赫夫利,一排大白牙咬得咯吱作響。
赫夫利有些傻眼,不知所措的想要解釋,卻被曹箴直接打斷:
“老子好不容易發一次善心,你這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想這麼糊弄過去,哪特麼有這種好事,告訴你,要去就一起去,不過有了危險你記得擋在老子麵前就行!”
赫夫利此時才像是明白了些什麼,感動的想要說些什麼,曹箴不耐煩地一咂嘴:
“嘖,別特麼廢話了,咱們得趁著天黑快點趕路,爭取天亮之前趕到你們所說的骷髏城堡。”
赫夫利不再說什麼,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一樣,目光深沉的盯著曹箴,重重的點了點頭。
隨後麻利的挪到前麵,指引著小灰驢前進的方向。
別看他長得五大三粗,其實內心十分敏感,是個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吃軟不吃硬的主。
海納爾一臉深情,撅著大嘴吧唧一下給曹箴臉上來了兩口,直惡心得曹箴還了兩腳。
周圍的環境越發的荒涼,路況也越來越糟。
隨著不斷的前進,天空似乎變得陰鬱起來,不遠處,陰森森的山丘起伏的伸向天際,上麵長滿了樹木,遠遠的還能聽到不知名的猛獸慘烈的嘶吼聲,更增添了幾分毛骨悚然。
越過一道相當寬廣的河流,從破舊的鐵索橋上看去,河水是紅褐色的,河流上有許多突起的大石,飛濺起許多水沫。
河岸的另一端確是又陡又滑,三人好不容易連推帶拉的沿著小路走過河岸,麵前則出現了一個僅能允許兩人並排通過的狹窄山穀,兩邊是幽暗詭秘的巨大山脈。
心驚膽戰的穿過山穀,曹箴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卻見身邊的兩人也同自己一樣,一臉如釋重負的感覺。
那裏實在太過壓抑和陰暗,絕望的讓人沒有勇氣再走一遍。
頭頂隻有微弱的亮光能夠照射進來,兩側的山脈似乎不停的在向著中間積壓、積壓,直至將一切碾成粉末。
出了山穀,眼前隻有一道龐大的斜坡緩緩上升,斜坡上沒有任何植被,除了生長在微薄水汽地方的墨綠苔蘚,就隻是一片荒涼,灰色和褐色的衰敗氣息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