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箴沒頭沒腦的一聲輕笑，把半空中那張巨臉搞得滿頭霧水。
“這臭小子不會嚇傻了吧，他在傻笑什麼呢？”
緊了緊臉皮，清了下嗓子，一臉莊嚴的說道：
“不過你也沒有必要絕望，你現在雖然是已經死了，但老夫既然有本事將你的靈魂抽出來，自然就能給你再送回去。”
“看在你還年少無知的份上，老夫大人大量，可以饒恕你之前的冒犯。”
“不過，你需要與老夫簽訂一份契約，隻要簽了這份契約，你就能重新活過來。”
隨著那循循善誘的話語，一張陳舊的羊皮卷飛到曹箴的麵前，自動打開。
曹箴好奇的定睛細瞧，好家夥，A4紙大小的羊皮紙上滿是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字體奇形怪狀，完全不認識，天書一般看得曹箴頭暈眼花。
“小子，機不可失是時不再來啊，雖然看起來字數不少，其實也沒什麼，就隻是一份認主協議，老夫估計你也不認識字，你隻要在心裏默念‘我同意該契約的生成’，再在紙上畫個圈就可以了，怎麼樣，很簡單吧！”
老頭的語氣中充斥著濃鬱的蠱惑意味，眼中似乎有種即將得逞的竊喜，火焰激蕩的雙眼緊緊盯著曹箴。
一隻舔滿墨水的羽毛筆出現在曹箴手邊，蹦蹦跳跳地撞擊著他的手指，似乎在催促著趕緊使用自己。
曹箴一把抓住，狠狠擼了一把羽毛，手感還真不錯。
滿臉愁容，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怯生生的作下筆寫字狀，筆尖臨近紙麵，又猛地縮回手，滿臉下不定決心的苦惱表情。
隻把老家夥撩得抓耳撓腮，可又不敢催促，生怕起了反作用，最後實在忍不住開口勸道，刻意用上了一種低沉雄厚的嗓音：
“小子，你可要抓緊時間啊，普通人靈魂脫離肉身的時間是有限的，等過了時限，再厲害的法師也是無能為力啊！”
這句話隻嚇得曹箴臉色慘白，一咬牙關，左手摁住邊角，右手哆哆嗦嗦的在羊皮紙上寫畫起來。
磨磨蹭蹭好半天才寫完，老家夥等的心急火燎。
卻又看到曹箴仍攥著羊皮紙，緊咬嘴唇，仿佛要失身的少女一般，臉上全是羞澀和不舍，那模樣又賤又討人厭。
老家夥實在看不下去，伸手一把從曹箴手裏奪過契約，生怕丟了一般飛快卷做一團，藏進懷裏。
頭後的金光一下子亮了幾分，破爛的灰袍舞動的獵獵有聲，此時老頭無比的誌得意滿，隻見他叉著腰，衝著曹箴哈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我宣布，從今往後，你就是老夫的學徒……兼奴隸了，以你這傻小子如此罕見的靈魂純度，再加上老夫淵博的理論知識，最次也能成為一個魔導士！”
“等到將來，老夫的奴隸都是個六級魔導士，說老子不學無術是個廢物？我呸他一臉！連老夫的奴隸都不如，特麼的有什麼臉在老子麵前裝逼，哈哈哈哈哈！”
沉迷意淫無法自拔的老家夥仰著脖子咧著大嘴笑個不停，那喉嚨裏的小舌頭都看得一清二楚。
良久之後，平靜下來的老頭眼皮一耷拉滿臉的高傲，看著曹箴不屑的說道：
“你小子也不是啥好東西，你瞅瞅你那副賤不拉幾的樣子。現在我命令你，馬上我磕上一百個頭，什麼時候磕完什麼時候才能停！”
曹箴馬上惶恐的趴俯在地，渾身上下篩糠一樣哆嗦個不停，卻一句話都沒有說，仿佛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老家夥卻得意壞了，渾身毛孔一下子通透無比，心中不禁大樂。
可左等右等，等了半天，發現曹箴還在那兒跟發癲一樣哆嗦著，老頭把右手中的鐮刀重重的往地上一墩，怒道：
“你他娘的在那兒哆嗦個屁啊，老夫又沒怎麼著你，你這是什麼樣子，好好好，我不為難你了，磕上十個你就可以起來吧！”
話一出口，曹箴渾身上下卻抖得更厲害了。
老頭雖然十分享受這一刻所帶來的高高在上的感覺，但是這賤嗖嗖的臭小子哆嗦個沒完沒了，看久了可就覺得有點膈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