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媽,你這說的哪裏話,我們是一家人,自然要同甘共苦,再說了,我不是還有您給的紡織廠嘛?”
她說這話不假,自己的東西都是斕心給的,所以她尊重斕心的選擇。
況且,自己哪兒還有十萬大洋和從傅政廷那裏拿來的幾根金條呢。
所以,她根本不會缺錢花,斕心也不可能讓她缺錢花。
聽著阮景禾的話,斕心心中很是感動,隻說著自己的囡囡長大了,懂事了。
二人母女情深了一番,才姍姍遲到。
剛走入飯廳大門,就聽見了一陣尖銳的聲音。
“我還當是什麼有教養的人,那麼一大家子就等你們二人,真是好意思。”
阮景禾循聲看去,是那位白煙濃,她的大堂嫂。
她原以為白煙濃是對阮佳韻不滿,但如今看來,這位白煙濃更偏向於對自己不滿。
而她的大堂哥阮浩天,還是如之前一樣,隻敢拉拉白煙濃的袖子。
“老大媳婦,再怎麼說我也是長輩,你依禮得叫我一句三叔母,叫景禾一句六妹妹,我們初來不知規矩,你祖母都還不曾發話,你就上趕著訓人,怎麼?你急著掌你婆母的權?想當這阮家的當家主母了?”
雖說斕心性子好,但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再怎麼說他們斕家位列第二世家,她想教訓人還是輕輕鬆鬆的。
斕心這話一出,臉色最不好的是白煙濃的婆母,易九娘。
在易九娘眼中,她白煙濃雖說身份地位高於阮家,但既然嫁了進來,那便是阮家的媳婦,自己這個掌權主母還未死,她便那麼快急著越俎代庖了。
實乃不懂事。
“好了!煙濃,還不給你三叔母和六妹妹道歉。”
易九娘一拍桌子,語氣嚴肅,顯然是方才聽進了斕心的話,有些生氣了。
白煙濃誰都不怕,可獨獨怕她的婆母,畢竟自己剛來時可是受了不少她的搓磨。
隻見她極不情願的起身,眼睛裏滿是不甘和倔強的瞪了她們二人一眼,這才嘟囔著嘴開口:“對不起,行了吧。”
斕心拉著阮景禾在阮欽身旁坐下,卻沒有答她的話,顯然是不想原諒,她們斕家的人,可不是隨意什麼阿貓阿狗可以欺負的。
見斕心一直未叫自己的坐下,白煙濃嘟囔著嘴,眼眶慢慢變紅,卻倔強的不肯落下淚來。
看到這一幕,阮景禾腦子蹦出了一個詞,我見猶憐,白煙濃可惡卻也美麗;尤其她一襲旗袍配著燙卷的頭,不像結婚了的婦女,更像未出閣的千金小姐。
看來,她的這位大堂哥將白煙濃養的很好啊。
“老大媳婦,坐吧,先吃飯。”老太太發了話。
但白煙濃卻更委屈了,剛一坐下便落了一滴淚,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就見她本握在手中的筷子生氣的往桌上一擺,便揚長而去。
“煙濃!煙濃!”阮浩天正想去追。
但卻被易九娘厲聲嗬斥住:“浩天!不準去追,她一個大活人難不成會餓死嗎?”
易九娘早看不慣她對自己兒子呼來喝去的樣子了,每次生氣都得求著追著哄,哪兒有這樣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