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才走到頤清院門口。
就聞到了一陣玫瑰的濃香,分明是從她院子裏傳來的。
心中的疑慮讓她的腳步快了幾分,抓緊往院子走去,連帶著手中沈之楨那束黃玫瑰也捏的緊了一些。
走進院門,遠遠就瞧見傅政廷躺在她的院中的小搖椅上,身上穿著白麻襯衣,下身是藍灰色軍褲,他腳上的筒靴上沾了些泥,應該剛從軍營或別的地方回來。
此刻的他,手抬起來對著天空指指點點,似乎是在數星星。
沒了平日的痞氣,此刻的他臉上多出幾分孩童的稚氣。
很少見。
他懷裏捧了一大束紅色的玫瑰花,他腳邊又放著玫瑰,幾簇幾簇在一塊,將她的小院裝點了一番。
“你怎麼來了?”阮景禾動作利落的關起院門。
傅政廷自從那次安慰自己過後,足有十來天沒再出現,所以她覺得對方大抵是忙的。
阮景禾又環顧了一下四周,除了傅政廷沒別的人,每次這種時候夏荷或十七十八兩姐妹就不在,仿佛是在給二人製造獨處。
傅政廷聽到她的聲音,從搖椅中跳起來,眼睛死死的看著她手中那一小束黃玫瑰,又朝她走去。
“我就不能來?”等他走近,便將沈之楨的那束玫瑰從她懷中抽出丟在地上。
阮景禾想彎腰撿,卻被他強塞了自己準備的花在懷中。
又聽他酸溜溜的開口:“別人的東西就這樣好?他那幾朵才多少大洋,我這紅色的洋玫瑰可是他幾百倍去了。”
“傅政廷你不講道理。”阮景禾每次生氣就喜歡叫他全名。
瞪了他一眼後,她又抱著玫瑰往屋子裏去。
他不惱,雙手負於身後,亦步亦趨的跟著她。
等她進了自己的房間,想再出去撿沈之楨的花時,卻被他高大的身軀攔住了去路。
“還念念不忘呢。”他雙手張開,抵在門框不讓她走。
“這是沈先生作為朋友送的東西,你不要這樣亂想。”她推了一下傅政廷,對方卻絲毫未動。
在她眼裏是朋友,在傅政廷眼裏可不一定,男人直覺一向很準。
“男人都是表麵做的好。”傅政廷挑挑眉,將她抱起扛在自己肩上,又用腳一勾將門給關了起來。
習慣了他這混賬模樣,阮景禾也沒有反抗,隻反駁他的話:“那你可輸了,你表麵功夫都沒人家沈先生做的好。”
聽的她的話,傅政廷勾起唇角,將她放倒在床上,而後欺身逼近她。
“真誠的人才不會在喜歡的人麵前裝,隻有那種小人才喜歡裝君子來博得女子好感,我覺得他連易硯都比不上,易硯起碼敢和我爭,他隻敢在你麵前蹦躂。”
她覺得傅政廷很臭屁,自以為是又自詡很懂別人;可她覺得沈之楨散發出來的氣質並非那種裝就能裝出來的,應該是自小飽讀詩書,以及家庭的教育所養成。
“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樣,你真的很臭屁。”阮景禾輕哼一聲,用了句現代話說他。
“臭屁是什麼意思?”傅政廷不知道,也沒聽過,所以問她。
“不告訴你。”她轉了頭不去看他,主要是二人距離太過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