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景山隻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冷漠疏離,與斕心這個母親毫無半點親昵可言,阮景禾就更別說了。
兩姐弟就差以陌生人自居了。
今天是阮景山回來的頭一天,斕心也不想鬧得難看,擠出了一個笑容往那邊走了過去。
阮景山本來不想理,還是阮欽推搡他胳膊一下,他才不情願的喊了一句:“母親。”
冷漠疏離的稱呼,不像親生母子,更像是那種嫡母與庶子之間的稱謂。
斕心差點沒站穩,她不知道好好的兒子,雖說他以前就性子冷清,可時隔四年,他怎得變成了這樣?
“景山,和你三姐打招呼。”她還是拿出長輩的樣子說他。
阮景山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沒說話,昂著頭撅著個嘴,搞得好像阮景禾欠他什麼。
這就讓她十分不爽了。
“你擺你這個臭樣子給誰看?”她站在斕心身前,直接質問了阮景山。
阮景山則懵了,自小家裏沒人這樣跟他說過話,更沒人敢這樣教訓他。
“你憑什麼說我?你是我誰啊?”雖說阮景山個子高,可到底才十八歲,是個男孩子心性,性子急,眼裏容不得沙子。
“我是誰?你是沒吃過飯,還是沒識過字?連我是誰這樣的道理都不明白,我看你這四年的飛行員也是白學,我要是你我出了車站見了親阿媽親阿姐不叫,我都打地洞鑽進去,無顏活在這個世上。”
她一頓輸出,是罵爽了。
阮景山氣急了,臉一陣紅一陣白,指著阮景禾半天說不出話來。
十七十八怒視著他,絲毫不給他麵子。
最後又看了看斕心:“看你教出的好女兒!”
說罷,拉著阮欽,阮佳韻兩人走了。
斕心想去追,卻被阮景禾拉住了手腕:“阿媽,你追他做什麼?難道你就看不出來,他的心可一點都沒留在咱們這兒,那邊阮佳韻才是他親姐姐,一口一個二姐,叫的那是親密。”
“景禾,你弟弟還小,他也是才回來,你別跟他一般見識,我們追上去跟他好好說,他會知道的。”
斕心還不死心,苦口婆心的勸,手心手背都是肉,兒子也放不下,女兒也放不下。
“阿媽,他十八歲了,不小了,他已經有獨立的思想了,他一口一個二姐叫的那麼親密,您就不懷疑他是不是很早以前就知道阮佳韻的存在了?他這樣疏離我們,是不是在他眼裏,他們才是一家人?”
阮景禾將自己的看法一一道來。
況且她說的,不無道理。
斕心看著那邊一家三口離去的背影,心裏不是滋味,這分明是她的兒子,她十月懷胎生出來的,為什麼他們的關係會變成這樣?
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起碼阮景山小時候是很黏著她的。
但是聽了阮景禾的話,現如今她也不想去討不痛快,與其被厭惡的更深一點,不如保留些距離。
這個事情,可以慢慢來,反正他現在已經回來了。
因著快過年了,斕心也回了阮家,阮景禾帶著十七十八陪著斕心回來的時候,一家人正聚在一起圍在客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