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住了。
一直垂在身側的手正打算抱住他,卻被顏依眠握住了。
“阿廷,你認錯人了,總統夫人說了這是黎四小姐。”顏依眠溫聲勸道。
六年過去,她對於阮景禾隻有一個大概的印象,尤其是傅政廷把她的照片放在一個房間裏寶貝的跟什麼一樣,自己那麼多年都沒看見一張,如今看到黎曼也隻是覺得她應該隻是和阮景禾相似罷了。
而她的心裏自然是恨死了阮景禾的,這個女人分明都死了,卻還把傅政廷的心牢牢的抓著走。
她不甘心。
果然,顏依眠對他親密的稱呼,引得阮景禾放下了本想抱著他的手。
她也明白,自己如今是黎曼,也不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承認自己是已逝的阮小姐。
“督軍,我想您認錯人了。”阮景禾推了推他,語氣生冷又疏離。
總統夫人跑過來打圓場:“是啊,太太說得對,這位是黎公館的四小姐。”
在顏依眠和總統夫人的輪番語言下,傅政廷才堪堪鬆開了手,隻是眼神還流連在她臉上。
也才注意到她鼻尖的痣消失了。
“卿卿,你的小痣。”他的手想撫摸她的臉,卻被她躲開。
“督軍,我叫黎曼,不是什麼卿卿。”她反駁,隨後,又看向顏依眠,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充滿敵意。
全然不像前些日子那個跟在自己身邊叫姐姐的小女孩了。
顏依眠看著對方一直在看自己,以為是她這個未婚妻在挑釁自己,於是走上前兩步挽住了傅政廷的小臂。
“黎小姐雖然是阿廷的未婚妻,可我和阿廷是辦了西式婚禮,也是正兒八經的太太,見了我也該叫一聲姐姐。”
她擺起了督軍夫人的架子。
不過黎曼的身份或是阮景禾本人的身份,都隻有二十,而顏依眠卻已經二十二歲了,所以自詡比她大些,要對方叫她姐姐。
眾人都知道這麼多年來傅督軍隻娶了一個太太,雖然她話說的猖狂,但到底沒人敢反駁,都要給她這個名義上的督軍夫人麵子。
隻有總統夫人,背地裏翻了她一個白眼。
“況且,漢城誰人不知督軍此次是要和你解除婚約的。”她又說著。
阮景禾的眼神愈發不可置信,她不知道為什麼當初還單純的小女孩,如今變得這樣麵目醜惡。
隨後,她又看向傅政廷。
果然,對方立馬便迫不及待的解釋了。
“不是這樣的。”他如今滿心滿眼都是阮景禾,就連顏依眠如此口出狂言,也懶得再去教訓她,隻是甩開了她的手。
“阿廷。”顏依眠上前兩步,想拉住他。
卻被他一把甩開:“你夠了!你顏依眠什麼身份地位,先擺清楚再來我麵前,否則,別怪我違背當初答應你的。”
顏依眠嚇得後退兩步,下意識環顧四周,發現大家似乎都在打量自己,都在嘲笑自己。
“我,我沒有,她根本就不是姐姐,姐姐她早就死了。”顏依眠哭了起來,試圖上前再次拉住傅政廷,卻被他躲開。
“她好好的活著,如今就在我麵前。”他幾乎是立馬就否認。
隨後,又叫了自己的副官進來。
“你們把姨太太帶回去,好好麵壁思過。”他把姨太太幾個字咬的極重,在強調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