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訂婚宴後,沈之楨找上門的頻率高了許多,偶爾還會帶著平井原。
阮景禾總能在自己房間的陽台瞥見對方站在院子裏往自己所在的方向看,他也不找自己,也沒什麼話讓人帶給自己,他就這樣靜靜的站著。
誰也不知道他腦子裏在想什麼。
阮景禾也不怕他去揭穿自己,第一個原因是不會有人相信,第二個原因是沈之楨不會那樣做,若是做了便不像他了。
其實以往大多時候都是平井原吵著要見阮景禾,沈之楨隻是出於自己與黎公館關係好,帶他來而已。
所以很多時候都是平井原吵著鬧著去找阮景禾,沈之楨則事不關己的站在旁處,或者與黎先生黎太太聊聊天。
這日平井原又叫他帶著自己來。
是個大好的天氣。
黎先生黎太太早都見怪不怪,他們隻當平井原小孩心性,所以他一來,黎太太就自己上樓去叫阮景禾了。
“曼曼,平先生和之楨來了,你下去陪他們說說話吧。”黎太太站在門口敲門。
然而,阮景禾不過一分鍾便把門打開了,黎太太有些意外,畢竟平時的她不太願意去見他們。
“曼曼,人家來了幾次,你好歹去見見。”黎太太又勸道。
想起前幾次兩個人來見不到阮景禾,在客廳裏喝了一天茶,黎太太就覺得不好,畢竟一個是蔣總統的兒子,一個是蔣總統的貴客。
這般輕待,終究是不妥。
“阿媽,我知道了。”阮景禾垂眼看了一下客廳,平井原正滿眼期待的和自己打招呼,她索性把目光收回。
放回到黎太太身上,對方的眼中有些擔憂,她立馬就看了出來。
於是安危:“阿媽,您放心吧,我有分寸。”
黎太太點點頭,年輕人的場子,她也不好坐在那裏,轉身去了別處,隻有阮景禾獨自一人走下樓去。
隻是剛走到一半,她便看到了站在角落的沈之楨。
她有幾分意外,畢竟沈之楨平日裏隻喜歡在一旁安靜的看著。
“黎小姐,您終於願意見我了,您覺得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在所不辭。”見著阮景禾下樓,平井原都不等著她下樓,便急忙迎了上去。
看他如此態度,阮景禾隻是斜眼瞥了他一眼。
“平先生,當初的事情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提了。”說罷,她看了眼沈之楨,又在心裏慶幸好在如今客廳沒什麼人。
要是讓黎公館的人知道了六年前自己救了他這茬,自己必定是要被懷疑的。
“為什麼?我父親十分感謝您當初救了我。”平井原不理解,整張臉上滿是疑惑。
“行了。”阮景禾打斷他:“平先生如果真的想報答我,不再將我救了你的事情往外傳播,就可以了。”
畢竟她當初救人的時候也不知道,對方是個東瀛人;她可不想背上罵名。
“可是......”平井原有些遲疑,他的父親從小教育他要知恩圖報。
“別可是了,如果你真的承認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就照我說的做,把嘴,閉好。”說完,她又做出一個拉緊嘴巴的動作。
平井原為難的看了眼沈之楨,試圖尋求他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