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政廷醒的早。
天還是蒙蒙亮,他便弄出了些動靜,阮景禾醒來,恰巧看到了傅政廷正背對著自己在穿上衣,依舊是小麥色的皮膚,脊背上多了許多大大小小的傷痕。
都是她離開時,他新添的傷。
她從床上坐起來,靜靜的看著他穿衣,扣扣子。
等到了打領帶的時候,她看著那條領帶有些眼熟,才從床上下來,到他身後。
感受到身後的腳步,傅政廷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頭扶著她的頭細細摩挲:“是不是我太吵了?把你吵醒了?”
她搖搖頭,從他手中接過領帶。
靛藍色的領帶已經看起來已經有些舊了,她記得,這正是傅政廷過生日時自己送給他的。
“這麼舊了,怎麼還戴著?”
她一邊問,一邊還給他打領帶。
六年了,這是她第二次給傅政廷打,他眼眶微微紅潤,雖說她已經回來有一段時間了,可他仍舊感覺不真實。
“你送的,我舍不得丟,看到它,就想起了你,想起你給我打領帶的樣子。”他這樣回答。
等領帶打好,才抱住她。
低頭吻她時,她卻捂住了嘴,又囁嚅的開口:“沒刷牙。”
傅政廷一笑,他才不在乎,拿開她的手就吻了下去,好一會兒,才心滿意足的脫離她的唇。
“再去睡會兒,我去忙了。”說完,便打橫將她抱起,輕手輕腳的放到床上去。
“忙完了再來找你,好嗎?”傅政廷問。
她隻點頭,看著他要走,又拉住他的手問:“多久忙完?”
傅政廷寵溺一笑:“可能要幾天,你無聊的話,我讓十七十八陪你。”
她搖了搖頭,又讓他離開。
他走時,總是舍不得她,站在窗台上往回看,又走到床邊如小雞啄米般親了好幾次,嘴裏念叨著舍不得。
這樣反複幾次,阮景禾終於忍不了,把他推著離開,他才匆匆翻窗走了。
時光除了讓他更加穩重成熟,似乎沒給傅政廷帶來任何,他的身手依舊矯健,依舊充滿活力,對自己依舊寵愛。
或許真的是醒的太早,阮景禾又睡了個回籠覺。
等再醒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左右,雙兒正在敲門,嘴裏叫著小姐。
聲音不大,但可以足以把她叫醒了。
她睡眼惺忪,直接爬起來就去開門。
“雙兒,是有什麼事情嗎?你敲門這樣急?”她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問她。
雙兒指了指樓下,又說:“小姐,督軍府送了十個副官來,個個帶著槍,正在樓下等著您呢。”
阮景禾有些懵 ,傅政廷為什麼給自己送副官?還一送送十個?
她以最快的速度洗臉刷牙,又找了件外套披上,才踩著拖鞋匆匆跟著雙兒下樓。
黎太太不在家,估計是去打牌去了,黎先生也不在,估計在忙著漢朝的生意,諾大的客廳,如今就雙兒和阮景禾兩人。
見到阮景禾來,那一群副官立馬叩腳,又朝她敬禮。
“夫人好。”這一聲,喊得中氣十足,不說整個黎公館聽到了,但這棟房子裏的傭人是全都聽到了的。
阮景禾趕緊做了噓聲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