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沐陽站在突騎營門口,閉上雙眼,張開雙臂,仿佛在擁抱一位昔日的舊友。輕嗅夜晚清冷的空氣,北風吹拂著他的衣擺,搖曳起舞,仿佛在對他表示歡迎。
自打溫家出事,一晃大半年過去,回想起曾經戎馬生涯,還真是有些懷念。
“喂,娘炮兒,你踏馬到底進不進,別在門口磨磨唧唧,影響老子值夜班。”門口的侍衛是一個大腹便便的年輕胖子,聲音粗獷,胸脯橫闊,見他行為怪異,像個神經病,催促道。
“你說誰是娘炮兒?”溫沐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雙眼又問了一遍。
“說你呢,軍營裏的頭號大娘炮,別以為老子不認識你。”門口的守衛站的筆直,鄙視得看了他一眼。
呦吼,這是把我當成我妹了呀!經守衛這麼一說,溫沐陽突然意識到自己和妹妹作為龍鳳胎,兩人容貌一模一樣,以假亂真完全沒問題。
那也就意味著自己可以打著妹妹的旗號,在軍營裏正大光明出現,同時,也可以借此機會,把妹妹從軍營裏換出來。
想到此處,溫沐陽很是欣喜。心想,怎麼?我妹很娘麼?不過想來也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黃毛丫頭能陽剛到哪兒去!
溫沐陽摩拳擦掌,心裏暗自盤算,別忘了,我們溫家人可是堂堂的的武將之後,怎麼能讓人看扁了,看來,得先幫妹妹把場子找回來才行。
行吧,接下來就看哥的,溫沐陽長舒一口氣,
這突騎營對溫沐陽來說,既陌生又熟悉,小時候自己在這裏奔跑玩耍的記憶依舊曆曆在目,恍如昨日。
原來,溫家祖上和這幽州突騎營還有一段淵源,溫沐陽的祖父名喚溫冠宏,曾經在這裏任職,他老人家在世時,時常把溫沐陽帶在身邊,家中小輩中,頂數爺孫倆感情最好。
溫沐陽是看著他老人家在這突騎營中去世的,打那以後,他怕觸景生情,便再也沒來過這片傷心之地。
現在負責掌管幽州突騎營的人叫什麼來著?溫沐陽在腦海中努力回憶,以前自己在軍中述職的時候,聽說過此人的名號。
北一川南沐陽,這是眾人給他倆起的並稱,兩人都屬年少成名,且又是將星之後,自然被人們拿來作對比。
當時迫於公務繁忙,再加上兩人一南一北,天各一方。便一直不曾有機會認識彼此。
想到此人,溫沐陽還真想會會他,心中不免有些期待,畢竟這家夥現在擔任著祖父曾經的職務。
從前的自己桀驁不馴,不屑於別人將自己和他做對比,隻聽說這人年少有為,帶兵打仗,排兵布陣,各方麵都極其出色,猶如天邊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沒幾年功夫,便一躍成為幽州軍的最高領袖。
嗯!既然來了,那肯定要認識下的,正所謂英雄惜英雄,彼此臭味同,這人應該跟自己很合得來,溫沐陽心想。
當然,這家夥要是個隻會給幽州軍丟臉的窩囊廢,給祖父臉上抹黑,到時就等著接受製裁吧,溫沐陽臉上閃過一抹邪笑。
由於嚴一川下令讓李如海帶領老兵鎮守軍營,李如海白天幫老陳撐完場子,晚上不敢懈怠,帶領眾人快馬加鞭返回突騎營,沒有同嚴一川等人一同留下宴飲。
“讓開,”一眾人騎在馬上,英姿颯爽,威風凜凜從溫沐陽身邊經過。蹄鐵聲踏在石板路上,伴著回聲噠噠作響,清脆響亮,派頭十足。
溫沐陽閃在一邊,給眾人讓路,隻見打頭之人那一身銀色的輕甲,在月光下散發著銅鏡般的光暈,很是惹眼,頓時吸引了溫沐陽的注意,他打量著對方,發現竟是這人竟然是個比自己稍長幾歲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