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你今後有什麼打算？”溫適君拍開對方的鹹豬手，一本正經問她。
“我如今已經入了賤籍，又接過客，怕是這輩子都毀了。以後想去給大戶人家做個灑掃的丫鬟。”想到自己的悲慘遭遇，玉蘭一臉落寞，說出自己的打算。
雖然不是什麼富貴日子，但起碼比妓院那種虎狼窩好。
“啊？做粗活兒？你能受得了嗎？就你這點力氣，怕是要吃些苦頭吧！你這麼有才氣，又會寫詩，又會彈琴，不應該有此下場的！”聽了對方的打算，溫適君一臉吃驚。
“有才氣有什麼用？我又不是男子，破了身子，失了明潔，以後不會有男人再要我。”玉蘭對自己不堪的經曆，很是介懷。
“就你這如花似玉的小模樣，要是去做了粗使丫鬟，依我看呀，不出三天就得叫人綁了，塞到老爺房裏做通房丫鬟。”溫適君有意拉玉蘭入夥，故意拿話嚇唬她。
聽到這話，玉蘭扯過被子蓋在頭上，抗拒說道：“不要，我已將厭倦男人了，等我攢夠了錢，就找個寺廟去做姑子，青燈古佛相伴，了此餘生。”
溫適君知道對方不是在開玩笑，這話是認真的。
“我記得剛才誰告訴我，跟男人發生關係後，會漸漸迷戀上那種感覺。要是去了寺廟，寂寞難耐了怎麼辦？”見氣氛有些憂傷，溫適君趕緊說兩句下流話，打趣對方，轉移注意力。
“討厭，我不理你了。”玉蘭被溫適君的話逗得又羞又憤，沒想到這丫頭在這麼嚴肅的氣氛下，竟說得出這些羞羞話。
溫適君也是分外小心，深怕玉蘭一個想不開，像自己當初一樣，去尋了短見，活著才有希望，人要是死了，就什麼都沒了。希望她好好活著。
“你這麼好，將來一定能遇到一個不在乎你的出身，真心待你的男子。然後生一對可愛的兒女。”
雖然這隻是溫適君的暢想，但是，她覺得此事也不難實現。以玉蘭現在的身份，若是嫁清白人家這條路走不通，何不另辟蹊徑，為自己掙出有一條活路，成為他人仰望，高攀的存在。
“嗯，借你吉言，希望如此。不過別光說我，那你呢，”玉蘭反問對方。
“我？我沒打算活著。”
短短幾個字，透著一股子狠勁。
玉蘭驚恐的看著溫適君，想象不到這丫頭的想法竟然如此大膽，半晌，喃喃說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賞罰功過，皆是君恩。當真要走這條不歸路麼？”
“嗯，”溫適君不猶豫，言語堅定。
突然，她一把鑽入玉蘭懷裏，用腦袋在對方身上蹭了又蹭，撒嬌說道：“哎呀，你多抱抱我吧，沒準哪天我就死了，死無全屍那種。”
玉蘭看著溫適君，知道這句話是真的，內心泛起漣漪，很是心疼。
“你，你要是死了，那我也跟著一起去。”
玉蘭也是豁出去了，不忍溫適君一個人在黃泉路上做孤魂野鬼，反正自己孑然一身，生死無畏，陪她一起又何妨！
“你真好，我覺得自己好像愛上你了，親愛的，我養你吧。明兒個，我給你買個院子，咱們再買幾個丫鬟，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