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批秀女中第一個侍寢的是林來衾。
按照規矩，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要單獨去給越皇後請安。
齊真染來找我，鬧騰著下午就要去桂蕪樓坐坐。
我其實不太想去，但又怕被看出些什麼，隻好答應。
到了桂蕪樓，提前得到消息我們要來的阿畫趾高氣昂地等在門口。
“齊選侍，白答應，你們也來給我們小主賀喜啊，請進吧。”
齊真染表情古怪，小聲在我耳邊問道：“除了我們還有誰會來啊？”
那可多了去了，見風使舵、逢高踩低的宮女啊太監啊，這阿畫是把我們和他們歸為一類了。
我心裏嗤笑一聲，但卻麵色不顯：“許是各位娘娘有送來賀禮吧。”
那阿畫一直在豎著耳朵聽，聽我這麼說，才滿意地繼續往前帶路。
很快，我們見到了林來衾。
“白妹妹，齊妹妹，你們來了。”
林來衾臉上掛著和煦的微笑，我偷偷打量她，似乎和往日沒什麼不同，又似乎有什麼不同，又或者隻是我自己的心理在作祟。
“臣妾給林禦女請安。”
“快別如此，我們姐妹之間，不必如此見外。”
說著，林來衾就讓人給我們看座。
在坐下後，齊真染好奇地問：“林姐姐，剛聽你侍女說有好多人來賀喜，都送了什麼賀禮？拿出來也讓我們開開眼唄！”
“哪有什麼好多人，除了陛下的賞賜，也就德妃娘娘讓人送了件玉骨扇作為祝賀，你既然想看，我就讓人去拿出來。”
“阿畫，把那件玉骨扇拿出來給齊選侍看看。”
我看那阿畫撇著嘴不高興，全然沒有了剛才趾高氣昂的氣派，大概是因為三言兩語間被自家主子漏了底，打回原形了吧。
阿畫耷拉著個臉去取玉骨扇。
玉骨扇拿來，果然是個好物件兒，扇骨成色極好，光澤瑩潤，扇麵上繪著仕女遊春圖，筆畫工整細膩。
“德妃娘娘的東西果然好。”
齊真染誇獎了一句，又問道：“那陛下呢？陛下的賞賜都是什麼呢？”
林來衾又讓阿畫去拿。
將賞賜依次排開後，原來是兩匹粵繡、三匹蘇繡，此外還有金釵兩支、銀簪兩支，耳墜一副、手鐲一對。
“這就是蘇繡？好漂亮啊。”
齊真染對那幾匹蘇繡情有獨鍾。
“本來我就想著這裏有三匹蘇繡，剛好我們三人一人一匹，這下好了，不用讓人給你們送過去了。”
“這個……當真能送給我？”齊真染驚訝道。
“小主！”阿畫急忙開口想阻止。
然而耐不過林來衾決意如此。
齊真染趕緊讓人拿走屬於她的那一匹，我也接過了給我的那匹蘇繡。
接下來齊真染的嘴甜得就跟不要錢似的，把林來衾誇得天花亂墜，最後弄得林來衾都招架不住了，還是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拉走了熱情過度的齊真染。
齊真染臨走時還在感歎那匹蘇繡：“我第一次見那麼好的料子哎，你說做成什麼合適？衣服？手帕？香囊？”
受不了她止不住的念叨，我便借口去禦花園逛逛，在宮道上就和她分道揚鑣了。
這次我帶出來的侍女是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