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風流債以命相抵?(1 / 2)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川王府大廳內燃起了燭火,燭光搖曳,氣氛格外的緊繃。

燭光映照在王府大廳一眾人的臉上,大廳裏靜的連燭光裏棉線燃燒時輕微發出的聲響都能聽到。王府待客大廳裏少說也聚集了十餘人,個個麵色凝重。

川福王爺嘴角噙著一絲冷意,目光籠罩在麵色窘迫的南王爺和他旁邊怯生生的南風身上,但並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一身青色直裰的官服,頭戴烏紗官帽,外加一件紫色對襟大褂,腰間圍著一條玉帶,看起來是從朝堂之上匆匆趕來的南王爺,還是忍不住打破了沉默:“賢弟,我一聽到有人來報信,就把這小子一頓毒打,給你帶來了。”

聽川王府的何管家來派人請他們過來,說是南風給川笙下了毒,剛下朝回府的南王爺根本不信,他的兒子素來做事有分寸,雖然脾氣秉性大了些,但也無礙,之前和川笙的矛盾他也略有所聞,但是都以為是小孩子家玩鬧,並從未過多的幹涉,隻是叮囑了幾句要大度,真沒想到他居然敢去給川笙下毒。

他立馬叫南風滾過來,抱著最後的一絲僥幸問道:“是你嗎?給川王府家小笙下毒的人?”

眼前的兒子卻並沒有像他想象的一般立刻狡辯起來,說不是他。隻是麵露懼色的跪下了,他聽說川笙差點死了,他也差點被嚇個半死。

他的沉默下跪也擊碎了南王爺最後一絲希望。

川王府是得罪不起的,川福老爺素日不理政事,不管朝堂之上的事情。但他卻是曾與當今天子比肩的大人物。

川王府的大家族又興旺,他是曾經入了先帝眼的,連名字都是先帝賜的,何等榮耀?

雖有君臣之禮,平日來往不多,但是皇家血脈,又且容他人踐踏?

自己雖同為皇室血脈,但母親卻是先帝醉後臨幸的宮女,身份地位皆不值一提。

是他兢兢業業,投靠天子腳下,投其所好提出“普及學問”概念,又苦心輔佐天子十餘年,才有了當今的名望和聲譽,這缺少管教的臭小子卻惹出這個滔天大禍來,很有可能將自己數十年的辛苦耕耘毀於一旦。

他怒從心起,將牆上掛著的皮鞭拿下來,一個轉身就朝著南風抽去。

細長的鞭子立刻穿透南風穿的煙灰色錦服,打在他細皮嫩肉的肌膚之上,一道暗紅色的鞭痕立即觸目驚心的綻放開來,緊接著又是一鞭接著一鞭…

南風哪裏受過這種鞭打,立馬一個趔趄被打倒在地,痛苦的叫了出來,眼睛裏的淚水大顆大顆的落在地上。“爹,你饒了我吧。求求你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爹”

我饒了你?“以後?”

“怕是咱們爺兩個再也沒有什麼以後了。”南王爺放下皮鞭,整理著因發怒而有點亂的發髻,絕望的望著眼前不爭氣的兒子。

川王府的老爺整日閑情逸致,什麼都不管不問,無心參政,但並非草包一枚,從小進宮伴讀的時候他就樣樣出眾,文采武功皆是頭籌,隻是誌不在為官為政,要是他感興趣,別說自己了,就連當今的天子也…

唯獨這個被他視若珍寶的女兒,是他不可觸碰的逆鱗,縱使女兒調皮頑劣他也不加以管束,反而是要什麼給什麼,幸好聽何管家說川笙無礙,已經醒來了。

不然川王爺已經提劍而來,很有可能再也沒有他南王府任何一人,別說光宗耀祖了,就連祖宗八代和旁係親戚都有可能遭殃。

南王爺感到後怕極了,他身上穿的官服都被汗水浸濕了,來不及更換,他一手像拎著小雞仔一樣拎著兒子,又捆了隨從小廝兩名,一同丟在馬車裏賠禮道歉去了。

於是便有了開頭一幕。

他看了一眼南風,南風腳步顫抖的走在大廳中央,對著川王府的一眾人鞠了一躬。數道淩厲的目光瞬間像箭般襲來,他的膝蓋終於承受不住壓力,跪了下來。

“對不起了,川王爺,川夫人、川大哥、二哥、是我的錯,對不起。”他朝著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他哪裏還有素日的囂張樣子?

他跪在地上,煙灰色的錦服上滲出陣陣血跡,白皙的臉紅腫著,一看就是挨了耳光,發髻已經歪落,一頭散發落於肩前,他自知理虧,毒是他下的,他不敢狡辯什麼,隻是心裏有無盡的後悔…就不該聽那個小廝的蠱惑…

“這麼說,你承認確實是你幹的了?”川東大哥語氣如寒冰般冰冷,作為長子他率先發言,他得確定是不是他幹的,再聽爹爹吩咐。

“是…是我一時糊塗…”南風的聲音連蚊子湊近了也聽不見,他心裏怕的不行。

“就算妹妹輕薄你,又負了你,但也罪不至死吧?”二哥早已經和南風打過好幾次交道了,之前南風三番五次來找茬,川東任他無理取鬧,沒有多加理會,竟然差點釀成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