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沙柳鼓起勇氣,她不怕了。
“就是這個人來找荔枝!”
“什麼荔枝,我不認識。”廣子剛要狡辯,身上就挨了川林一腳,他不敢說話,跪下了。
“我不認識此女。”北豐很沉的住氣,畢竟死無對證,光憑一個陌生的丫鬟是不可能翻出什麼是非的。
“那他你認識了吧?”大哥命人帶來黃大生。
梅織不知道到底什麼原因。
“怎麼了哥哥,怎麼回事?川林?”她試探的看了看川林,他依舊不看她。
“……這不是即將上任的黃大生嗎?不是你們說可以提拔嗎?”北豐還裝糊塗。
黃大生知道了,剛才都是詐他,可惜他已經招了。
“對不起了,北豐大人……”他知道自己再無翻身的機會了。
……
哪裏出了紕漏?
怎麼突然有那麼多證據?
他們什麼時候開始懷疑自己的。
“你為什麼三番五次的害我妹妹。”二哥問他。
“哥哥,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梅織晴天霹靂,到底怎麼回事?哥哥不是很欣賞川笙嗎?怎麼會?
“你們都下去。”川林讓院子伺候的人和無關人等出去,眾人得到梅織的允許後退下了,黃大生和沙柳也出去了。
良久的沉默……
北豐知道自己再無翻身的機會了。
“都是我,要殺要剮隨便你們處置,不要怪我妹妹,她什麼都不知道。”
“為什麼?”
“她的存在,總是在提醒我,我是個廢物,是個買官的犯人。”
北豐將深埋於自己心裏的怨恨說了出來。
他買了官,起初對川笙感恩戴德。
然後他侍奉在當初的二皇子身邊,他卻對川笙的才華幾度誇讚,明裏暗裏都在說自己技不如人。
他開始介意起來。
他讀了很多書,想寫很多名揚四海的文章和詩句,每次他拿給二皇子看,他都會說,還好。
但從來沒有像誇川笙那樣誇過他。
“那是自己技不如人!”二哥憤恨死了,就因為大皇子的欣賞?荒唐。
“後來,川笙生意越做越大,與二皇子走的越來越近,我們見麵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每次見到川笙,我都會如同即將跌進深淵般忐忑,我害怕事情敗露,更害怕的……是自己真的不如她。”
“不過後來我知道了,二皇子欣賞她,是因為心悅她,我心裏很輕鬆,真的。”
“可是,她居然敢拒絕二皇子。”北豐的口吻恨恨地,甚至有些咬牙切齒。
“跟你有什麼關係。”大哥的目光如利刃。
“要是她答應了二皇子,我也就不會找她麻煩了,我也能娶到自己心儀的女子……何至於此?”北豐眼神黯淡,裏麵都是仇恨。
“哥,你到底在說什麼?你心儀的是誰?”
梅織每一個字都認識,但組合起來卻越加迷霧重重。
“呂梨。”他不肯叫她的尊號,隻是像幼時一樣喚她的全名。
“皇後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南武王聽不下去,出口斥責。
“如果川笙答應皇上,那她也絕不會進宮,我就有機會……”北豐不理會稱呼的僭越,隻是喃喃的說。
小時候,他們是隔壁鄰居,青梅竹馬,他考取功名即為光宗耀祖,也為求娶佳人,他沒有說過自己的心意,隻是暗暗努力。
“都怪川笙,都怪她不識抬舉。”
“我見過皇上待她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就像個尋常男子望著心愛的姑娘。”
尋常人家的女子要有母儀天下的機會上趕著都要去,這個位置給她,她卻不要。
“皇上一片真心被你辜負,心裏又怎麼可能容得下她?”北豐心痛不已,想到自己深愛的女人終其一生都要圍著一個不愛她的人,他就越發的恨。
“你想多了,皇上和皇嫂琴瑟合鳴,相敬如賓,她腹中已有龍胎。”南武王看他越發離譜。
“不可能!皇上不是不宿在她宮裏,對她不好嗎?”北豐根本不信。
“那是才新婚的時候政務繁忙,我昨天從宮裏出來,還碰見皇嫂了,高興著呢。”
南武王昨天在養心殿裏剛碰上呂後給皇帝送湯,被皇上溫柔的斥責風大不要親自來送,晚上自會回宮來喝,他還揶揄了皇帝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