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思逸客客氣氣地道了謝,等人走遠了,轉身垂眸,輕輕揉了揉林醞的手腕。

“對不起,剛才是不是弄疼你了。”

男人的聲音很低,滿含歉意,就像——就像真是做錯了事情的丈夫,想求得妻子的原諒。

林醞扭頭囁嚅:“我沒事,走,走吧。”

一路上,桑思逸的手都沒放開。

等到了民宿的房間,林醞昏頭昏腦地進了房,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桑思逸似乎有心事。

他抬頭望了男人一眼,還真的情緒不高。

“思逸哥,”他晃了晃自己的手腕,帶著對方的胳膊跟著晃動,“你別生氣了,那大嬸瞎說的,你才不是打老婆的人呢。”

“嗯……”桑思逸低低應了聲。

“那你不要不開心了,好不好?”林醞使出平日裏逗林母的功夫。

男人不說話。

“到底哪裏不開心嘛!”

桑思逸偏過頭:“大嬸家的小鬼今年才十四歲。”

林醞愣了一下,噗呲一聲笑出來。

原來是被十四歲的小孩給威脅了。

“放心把思逸哥,我不會被小鬼搶走的。”一心想勸慰對方的小兔子,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承諾了什麽。

男人低頭看下來,卻生怕眼中激蕩的情感嚇到他,隻好把人拉進懷裏。

“你抱我一下,我就好了。”

“好。”林醞伸手,輕輕拍拍桑思逸的後腰,嘴裏念叨著兒歌,“抱一抱,沒煩惱,我家寶寶心情好……”

男人的眼神逐漸無奈。

忙亂一番後,林醞被塞進被窩裏補覺。

上一秒還在興奮地嘰嘰呱呱的人,一挨上枕頭,幾乎是秒入夢鄉。

看著他眼下的青黑,桑思逸歎了口氣,給他掖好被子,輕手輕腳出了房間。

下午他又去了趟礦場,這幾天他也一直在礦場忙碌,根據現有的資料標記可能有礦脈的地方,指示後續的采掘方向。

今天去得晚了些,事情又多,一直忙到晚上八點,桑思逸才返回鎮上。

藝術家等在岸邊,等桑思逸一上碼頭,立刻拉著他往酒吧走。

“當地人說要感謝你們,今晚開送行party。”

“等等,小醞……”

紅發的青年一笑:“他可是主角,怎麽可能忘了他。放心吧,六點多的時候就起來了,已經吃過了晚飯,民宿的老板娘可寶貝他呢。”

酒吧裏依舊喧鬧,人聲、音樂聲不絕於耳。

他倆剛到門口,不知是誰叫了一聲,酒吧裏突然爆發出掌聲來。

不一會兒,林醞被人們推出了人群。

“快,和你老公站一塊兒,咱們party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