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醞,我不是故意瞞你……”
林醞扭頭,不理他。
這一回是怎麽哄也哄不聽了。
正無奈間,裴詡铖從別家回來了,一見兩人這樣子,哈哈笑著走了過來:“小醞啊,你怎麽還這麽小氣?從小就是這樣,小桑哥在村裏誰都不敢惹,也就是被你吃得死死的。”
林醞扭頭回來瞪他。
“行了,你也別瞪我。”裴詡铖依舊笑嗬嗬的,“我們認識小桑哥的時候你才四五歲,笨小鬼一個,能記得才怪!”
“咦?那麽早的事情嗎?”林醞眨眨眼睛。
“是啊,”裴詡铖點頭,“我們也是知道你結婚後,對著這個名字討論了半天才想起來的。長輩們倒是記得他,畢竟小時候,他在這兒也挺出名的。”
林醞噘著嘴仔細回想了一下,四五歲時的記憶的確模糊,連當年姥姥家是什麽樣子都記不清了。
難道我錯怪思逸哥了?
這會兒桑思逸又被林父叫去了主桌,林醞百無聊賴,拉了拉裴詡铖的袖口:“表哥,思逸哥來我們這兒的事,到底是那一年啊。”
“我想想啊,”裴詡铖摸了摸下巴,“那會兒我應該是上小學,八歲左右吧。桑思逸比我大兩歲,大概十歲左右?那年他在錢伯家過暑假。不過好像待的時間很久,我記得我回京市去上學了,他也還沒走。”
“說起來,還是你把桑思逸介紹給我們的。就突然有一天,帶了個孩子回來,說是自己在路上撿的,以後跟你一塊玩。對了對了,那會兒你就說了,以後要嫁給小桑哥。”
“啊?”林醞大窘,“我怎麽不記得?”
“你當時那麽小,當然記不清啊,不過和桑思逸感情是真好,差不多都變成他的小尾巴了,那一個暑假,不管在哪兒,隻要看到桑思逸,三步之內,必然有你這個小不點跟在後麵……”
電視裏的春晚已經播了大半,外麵的空地上,小朋友們已經耐不住開始放煙花,有人來找裴詡铖出去玩,他應了一聲,湊近林醞:“趕緊把你老公救出來,他太實在了,再灌兩輪下去,今晚怕是醉得不輕。”
林醞驚悚抬頭,主桌上,幾個平時不怎麽見麵的叔伯親戚正在跟桑思逸碰杯,男人來者不拒,一口一小杯地幹著,臉上已現出紅暈。
好不容易這一輪敬酒結束,林醞連忙跑了過去。
“思逸哥我要出去玩,你陪我!”要求得理直氣壯。
桌子上的長輩都笑了,鄰居家的爺爺指著林醞笑:“哎呀呀,小時候就這樣,生怕我們搶了他的二哥哥,恨不得把小桑綁在自己身上。”
二哥哥?二哥哥!
林醞愣在當場。
小時候的記憶被這個稱呼喚醒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