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陳慶延的臉:“陳思祺一直在暗暗調查你,對你每個月的現金支出十分在意,還去見過張勇的堂兄一次,不得不說,他還是很聰明的,從隻言片語中就明白了,你被他們抓住的把柄大得驚人,很有可能會失去一切,所以從那時開始,他就在尋求退路。”
“投資影視公司,把綜藝攪渾水,都是他為了做出破產假象,為了轉移資產而搞的假動作,在你出事的時候,陳思祺已經賣掉了自己手上的股份,帶著錢遠遁國外。”
陳慶延聽說兒子沒事,麵上表情一鬆。
桑思逸冷笑:“不得不順帶提一句,當年你拋棄我母親而一心去愛的那個女人,正是這一切的策劃者。”
看著對麵愕然的眼神,他平靜地陳述事實:“不愧是個聰明的女人,當初不哭不鬧守著你給你養兒子,最終入主桑家成為豪門闊太,如今又策劃出這麽一出,雖然拋棄了你這個丈夫,但得到了後半生的安穩,隻是……”
桑思逸的眼中流露出一絲諷刺:“隻是陳思祺早年在外,一直仗著家世財富作威作福,在好幾個國家的礦場都有勾結當地勢力、壓榨礦工,甚至有發生礦難隱瞞不報,強行讓死者家屬閉嘴的罪行,現在被人盡數舉報,昨天已經被華國公安機關引渡回國。”
他抬眼環視了一下小小的會見室:“這裏是重刑犯嫌疑人看守所,過幾天你應該就能見到兒子了,馬上假期,說不定,你們還可以在這裏組個局。”
陳慶延驀地顫抖起來:“是你,桑思逸,你果然是命中克親,我們都是你的家人,你怎麽……”
“家人?”桑思逸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看著玻璃板後佝僂的老人,“在你決定背叛我母親的那一刻起,我們就不再是家人,而是敵人!”
他按鈴結束了會談,麵無表情地看著獄警過來,押走了陳慶延,這才轉身出去。
正是上午放風的時間,路過鐵絲網重重的操場時,一個正被人圍在網旁的青年突然叫了起來:“桑思逸,我是白彥,白彥!快救救我!你把我弄出去,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哈哈哈,要什麽都給?你還有什麽?”圍著他的人哄笑起來,“也是,好歹也是個小明星,長得還不錯,不如給了我們幾個,哥哥們疼你啊!”
桑思逸步履平穩,如沒有聽到一般,大步走出看守所。
灰色的牆壁冰冷而無情,隻是進去了一趟,便覺得胸口如同壓了重石,讓人喘不過氣來。
來到外麵的陽光下,桑思逸長長舒了一口氣。
小雨將歇,一束陽光從雲層中照射下來,輕柔地落在前方。
陽光裏,一個精致青年,正靠在他的車門前,看著他微笑。
桑思逸趕忙上前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