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邊境處。
隴沙原將玻璃塞塞上,舒了一大口氣。
“這是最後一個了”,李陽洋幫他說了心裏話。
“走吧,總是待在這裏,怪難受的”,隴沙原深深的厭惡這個地方,這是出於一個人的直觀感受,也是對自己過去的一種逃避心理。
此時陳遞化看向另外一個方向,那是懸河的位置。
“不然去采一下水和河沙”,陳遞化提了一句。
“也是,好不容易來了這裏,要是不取一下懸河的樣本,就太可惜了”,隴沙原吸了一口氣,振作了一下。
他們並不是次次都能來到這個地方,因為采集的位置必須輪替,沒什麼機會來到這裏。
“應該還能撐上一天”,李陽洋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法力,笑了一句。
“還一天呢,半小時都待不下去”,隴沙原笑著懟了回去。
“你們兩個,走啦”,陳遞化搭在兩人的肩膀上,三人拐著走了過去,走到了河道的前後。
往前一看,是水。
再往前看,還是水,在河道的盡頭,有個深不見底的瀑布,瀑布的前麵,是那道牆。
瀑布的盡頭,有著由於水蒸發而形成的陣陣白霧,和黑霧攪和在一起,視野更加朦朧。
隴沙原喊了一句,“下去嗎?”
“等會,我先施個保護罩。”李陽洋急忙說了一句。
隴沙原低下身子,用手捧了捧河水,在燈的照亮下,河底通徹而明晰。
河水從他的指縫流下,非常的清澈,沒有油脂也沒有灰塵。而底下是更為純粹的黑砂,這就是吳道采集那些,比極夜的天空還要至黑至暗。
李陽洋施完了法,坐在河岸邊,雙腿踏著河水,濺起陣陣水花。
河水淌過李陽洋的雙腿,流向了牆的那頭,而世界的另一端,則有水從牆那邊,進入這個世界,就好像靜脈和動脈一樣。
陳遞化低下身子,將剩餘一半的瓶子用於裝黑砂,而另一半則是用來裝水。
“好安靜的地方”,陳遞化突然說了一句,明明他是那個最不善言語的那個。
“的確,可能因為這裏,沒有人敢靠近吧,不管是人還是非人”,李陽洋冰冰的說了一句,兩人都起了一身寒顫。
黑乎乎的,隻有他們的位置有一絲亮光,從遠處看大概和篝火一樣明亮吧,而且周圍幾百米的確杳無聲息
“采完了?”,李陽洋接著說了一句,有些催促,然後看向別的地方。
陳遞化嗯了一聲,隴沙原起身,也看著李陽洋望去的方向,好像有什麼東西。
“既然這樣,我們走吧,該輪到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