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我要為自己好好的活,再不做那個忍氣吞聲任人宰割的秦居居,於是站起身來搶過秦葉葉手中的竹條一把折斷扔在了地上。
秦葉葉和周小娘看到我醒來後秉性大變,以為我是受了刺激發了失心瘋,還是我爹趕到,勸秦葉葉說,我身上如若有了明顯的傷痕,難免被皇帝嫌隙,這才作罷。
到了第二天大選的日子,我照舊坐著一頂轎子被我爹送入宮中應選。
全城的應選秀女幾十號人安安靜靜的站在大殿中供皇帝挑選。本朝的皇帝已經年老眼花,縱使昏庸好色也確實精力不濟,隻見他高高的坐在遠處,眯縫著眼睛挑選了一會便擺了擺手示意不願意繼續挑選了,剩下的秀女也都是城內達官顯貴家的女兒,按照常理便會指給各位王爺和皇子收入府中。跟前世一樣,不一會皇帝看向我,隨便指指,便將我賜給他的二兒子勤王李勉。
不,不行,如果是這樣,我的命運便又會是前世的輪回,我不要再一次看著自己被他們陷害慘死,想到這裏,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不了一死,既然我已經知道了結局,何不全力一搏。
眾人見我忽然跪倒,刹時大殿內一片寂靜。
“啟稟皇上,我不願意嫁給勤王。”我一個頭磕在地上,滿頭的珠翠劈啪作響。
“大膽!”皇帝身旁的太監厲聲喝道。
“哦?”皇帝滿眼玩味的看向我。
畢竟前世已經在皇家生活過一年,我對皇帝的脾氣也是略知一二的,多年的眾星捧月般的帝王生活,看慣了千篇一律的低眉順眼麵孔,早已經索然無味,如今年老的皇上更喜歡有趣的事,於是便叫我有話說出來。
“回皇上,臣女不願意嫁給勤王。”我俯首在地上,大聲的回話。
“大膽,尋常女子出嫁尚且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況如今你是皇上賜婚,你是不要命了。”大殿中有掌事太監高聲嗬斥我。
我不怕,終究也是死,這次我一定要搏一番出路來,於是我抬起頭,看向大殿高位上穩坐的皇上,大聲說道,“我要嫁給文王。”
此話一出,大殿中驚訝之聲夾雜著歎息聲此起彼伏,眾人低吟此女一定是瘋了。
當朝皇上膝下兒女眾多,隻有這個文王是個沒人願意提起的忌諱,連皇帝賜婚這種事都輪不到他。其實文王本是皇帝的大皇子,是正宮娘娘所生,本來早早便被立為了太子,但隨著太子漸漸長大,脾氣懦弱愚笨不說,還是一副癆病鬼的身子,太子之位幾經廢黜,最終皇上便撂下此事不再提了,文王李紹便從離皇位最近的太子變成了繼承皇位最不可能的人,宮中之人向來最會拜高踩低的,隨著文王生母皇後娘娘的離世,便更沒有人願意靠近,聽說現在文王府中連伺候的人都不全,隻有皇帝的賞賜按月的送去,全當的遠遠的養著罷了。
如今眾人聽見我指明要嫁給文王,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異事。
“你叫什麼名字?”皇上饒有興趣的問道。
“回皇上,臣女秦居居”。
“皇上,是秦工的女兒。”大太監回話。
“秦工?”我爹的官職太過卑微,皇上沒有聽過他的名字。
“是去世了的順天候沈爽的外孫女。”
“哦,就是私定終身那個女兒的孩子,有趣有趣,”皇上笑了起來,“果然有其母便有其女,那就隨了你的意吧”。
我謝恩起身,回頭看見站在一旁的二皇子李勉,他一雙眼睛正深邃的打量著我。現在我知道,前世這個時候他已經同秦葉葉有了私情,如果不是今天被我打亂了他們的計劃,想必他是永遠不會正眼看我一眼的。秦家那個一向逆來順受的女兒,如今竟然敢反抗皇帝的旨意。
“真是有其母便有其女,娘是個私定終身的賤人,如今女兒也有樣學樣了。”晚上回到家中,秦葉葉見爹娘的計劃被我破壞,便叉著腰開口罵道。
“若說私定終身便是賤人,那江邊唱曲賣身懷了野種的女人不知道如何稱呼呢?”再怎麼說我娘也是侯府千金從一而終的,而秦葉葉的娘才是在江邊唱曲懷的野種的女人,我回懟她,卻打心底鄙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