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男孩就要耍起賴來,少年一聽男孩這樣頓時感覺頭皮發麻。
“好,你不走是吧”
“不走”
“行,那你就呆在這吧,我自己走,不過你可要想好了,這花園裏蛇蟲鼠蟻什麼都有,指不定有什麼毒蟲趁著你睡覺的時候就爬進你的耳朵裏”少年講到最後語氣越發恐怖戰栗。
“啊……”突然男孩死抱住少年的腰連聲大叫。
“阿奴可還要留下來麼”少年撫著男孩的烏發得意地笑問。
“嗯……”男孩死命的摟著少年狠勁的搖頭“不要,我才不要蟲子爬進我耳朵裏,九哥我們快走吧。”
“好”少年重新牽起男孩的手朝花園外走去,才走到園門口正碰見一個黃門侍人,見到少年和男孩忙跪身行禮。
“殿下,小公子,十一殿下才同眾雅下完棋,讓如告訴殿下您此刻十一殿下正在府外的軒車等著二位呢。”
“知道了,這就回了,”說完就領著男孩隨著黃門侍人向府外走去。
寶寧和好門轉過身,猛然的看見屋內有一個人不由得吃了一驚,“你……”
穩住神走近仔細一看,原來是現瑛,此刻他正坐在桌旁,左手執杯右手提壺自斟自飲得很是歡暢。
“形似雀舌露白毫,翠綠屯嫩香氣高,滋味醇和沁肺皮,沸泉明瓷雪花飄,看來璿璣說的不錯,母親還真是偏心呢,這麼好的敬亭綠雪,平日裏也隻有家中來貴客時母親才舍得拿出來招待,卻不想在寶寧妹妹這裏它竟是變成了平日裏漱口解渴的凡物。”
說著現瑛就另取了個杯子,斟了一杯遞與寶寧,寶寧接過來輕啜了一口,不由得眉頭微蹙,可語氣上還是顯得柔和謙遜。
“寶寧自幼居於深山壑穀之中孤陋寡聞得很,確實是不知這茶會如此名貴,經現瑛賜教寶寧明日就回了母親換些別的,也省得暴殄天物,糟蹋了這麼好東西。”
“寶寧何出此言,莫說是這幾兩粗茶,便是再珍貴的隻怕寶寧妹妹也是見過的,比方說此刻你身上所穿的這件冰蠶列燭錦所製的曲裾深衣,沒有個千八百兩是下不來的,雖然父親一年的俸祿有千石但父親絕不會花千兩銀子去給妹妹你做一身衣服,可我看妹妹對這些東西似乎都是見慣了的,而這些又都不是本家所送的,但不知妹妹你這一應用物都是從哪來的。”
現瑛這一連串的話將寶寧說得雲裏霧裏,她自幼便在青丘山長大,顯少見到外人吃穿用度也從不去在意,又加之沒有個比較,所以她就理所應當的認為自己與別人所用的東西並沒有什麼不同,現在聽現瑛說起,寶寧又想起剛才喝的那口茶,心裏隱隱的感到有一絲不安。
寶寧剛才喝的那杯茶卻是她平日裏喝慣那種沒有錯,隻是色、味、型,都差了很多,所以剛才她在喝的時候差點沒吐出來。
之前現瑛說這茶十分名貴,可她在青丘山之時所飲的茶不知比這個要好多少,還有這冰蠶列燭錦……
此刻寶寧隻覺得腦子裏亂的像一鍋攪不開漿糊,沒有一點是清明的,她不願去想,也不敢去想,因為這些亂麻一樣的疑惑矛頭都直指一個人……
現瑛看著寶寧一個人徑自發呆,起身撣了撣衣服起身看向寶寧清麗的鳳目微斂著眸光,笑得意味深長“寶寧妹妹,記住一句話。”
寶寧緩緩回過神來,淡然道“還請哥哥賜教。”
“莫信直中直,需防人不仁”現瑛附在寶寧耳邊說完,一閃身猶如驚鴻掠影般從花窗中飛身而出。
“莫信直中直需防人不仁,他,這是在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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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不說點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