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早,不到八點半,還可以泡個澡。

對著全身鏡照了一會兒,喬言在心裏狠狠鄙視了周希雲一通,當發現左邊鎖骨那裏有一小塊淺淡的曖昧痕跡後,再沒出息地唾棄自己一番。

喝酒果然誤事,兩杯黃湯下肚連姓什麽都不知道了,多丟人的事都能幹得出來。

喬言不由自主就伸手摸了摸鎖骨,罵了周希雲兩句。

缺德玩意兒平時在長輩麵前倒是人模狗樣的,都快成不食煙火的仙兒了,私下裏卻是另一副麵孔,還真是看不出來。

喬言揚揚下巴,伸長脖子左瞧右瞧,恨不得立馬就能將印子抹掉,然而無濟於事,越用力搓越紅,那塊痕跡反而越明顯。她惱火地抿抿唇,隨後又忍不住倒吸一口氣嘶了聲。

嘴巴有點紅,破皮了。

往前湊近再仔細看看,喬言克製不住就臉熱,隨即又不解氣地罵周希雲,徹底把這個人問候了個遍。

泡澡約莫二十分鍾,吹頭髮化淡妝又是半個小時,等重新換好衣服已經九點半。

在這期間,喬言接了個電話,跟親媽徐子卿彙報昨天的進程。

昨兒接周希雲離開宴會現場就是徐女士的主意,不過當時徐女士的原話是“順路送希雲回家”,喬言喝麻了會錯意,隻聽明白了一半,順路就把對方帶回了家。

徐子卿是打電話來問周希雲的去向的,知道喬言不靠譜,根本沒把人送回去。

喬言不好意思明講前一晚的具體經過,隱瞞不了,隻能模棱兩可地表示自己留周希雲住了一晚,剩下的則絕口不提。

徐子卿沒懷疑,順口就問:“希雲還在嗎?”

喬言邊用毛巾擦頭髮邊如實說:“不在,早走了。”

徐子卿挺關心周希雲,“什麽時候走的?”

喬言哪記得這麽清楚,無奈敷衍回道:“八點多吧,應該是。”

徐女士嘮叨,接著問了點別的,其中不乏談及周希雲剛回國不久,交代喬言一定好好跟人相處。

在長輩們心中,喬言與周希雲就是兩小無猜的情誼,畢竟她倆打小一起長大,不僅住同一個大院,小學中學時期還都是一個班讀書,那程度應該堪比親姐妹才是。

徐子卿還說:“下周有空就回來吃頓飯,到時候我們兩家聚聚。”

喬言對此興致不高,“再看吧。”

“正好你周阿姨也出差回來了,最近難得見一次。”徐子卿柔聲說道,“她這次又帶特產給咱們家了,還專門給你買了一份禮物,你快回來拿。”

喬言不好拂了老媽的意,但也真的不想回去,思忖須臾,借口有點急事就要掛斷電話,說:“這陣子比較忙,事情很多,下周我盡量爭取。行了,我先出去了,容因一個人在店裏顧不過來,我得馬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