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裏充滿了員警的嗬斥聲、匪徒的叫罵聲,聲聲不絕於耳。負責外圍抓捕的警員進來幫忙,很快就把這一幫悍匪押上了車。洛毅森將證物交給羅隊,羅隊激動的手都有點抖了。他們為了抓住王強,奮鬥了半個多月,終於可以結案了!羅隊大手一揮:“收隊!”
“隊長,你能先讓我把衣服換回來嗎?”洛毅森捂著因打鬥撕開的褲襠,淡定地說。
緝偵隊燈火通明,回來的人裏裏外外跑著、忙活著。羅隊忙著突審王強一夥,扯著嗓子喊人,快點快點!洛毅森押著王強進了審訊室,王強橫了他一眼。冷笑道:“原來是個條子,我還以為是誰家的MB跑出來了。我說哥們,你這小模樣當員警真是白瞎了。”
洛毅森冷著臉,一腳把人踹翻在地。
王強狼狽的朝他大吼,“媽的,你別落到老子手裏,否則老子幹死你!!”
“估計我沒時間的等你投胎了。”洛毅森不疼不癢地回了一句,順便推著要進來的羅隊出去。
洛毅森跟羅隊請假。羅隊斜睨著他,“這時候請假,你活膩了是吧?”
“隊長,我真有急事。兩個小時,就兩個小時。”
“滾滾滾,快去快回。”
洛毅森嗷一嗓子蹦起來,直接跑出了辦公室。一邊跑一邊打電話,結果打不通,對方不在服務區內。洛毅森隻好給嘉良發了短信:哥們等我,我馬上就到。
深夜的地鐵人很少。小書店還亮著燈,老板坐在裏麵抱著胳膊打瞌睡;一旁買關東煮的大娘倒是精神的很,數著這一天的收益,一元、五元、十元、嘀咕的仔仔細細。洛毅森的腳步聲打破了地鐵站裏的安靜,那一步緊跟著一步的奔跑帶著一股子年輕人的活力,讓昏昏欲睡的地鐵站顯得活絡起來。
到了檢票口,洛毅森跑的滿頭大汗,挨個口袋找月卡。放哪了?他把口袋都翻遍了也沒找到,估計是丟在辦公室了。
一個男人不知道從哪裏走過來的,撿起他掉在地上的卡片,說:“你在找這個?”
聞聲,洛毅森回了頭。看到自己的卡和拿著卡的男人。雖然洛毅森對名牌服飾沒什麼概念,但也看得出,男人那一身黑西裝絕對貴的要死!關鍵是:男人的氣場太強烈,從頭到腳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勢。洛毅森愣了愣,隨即點點頭,“是我的,謝謝。”
男人走過去,把月卡還給洛毅森之後卻沒有走開。洛毅森看了他一眼,再一次說了聲:“謝謝。”
“地鐵怎麼坐?”男人沒頭沒腦地問。
“你要坐地鐵?”
“我不能坐嗎?”
當然能坐。好吧,麵前這位高帥富顯然是遇到了一些困難,比方說車子壞了什麼的。洛毅森指了指一旁的售票機,“你去那邊買票,上麵有提示,你按照提示做就可以”
男人的目光瞥向一旁,下一秒,忽然抓住洛毅森的手腕,“你幫我。”
“你不認字?”
“你幫我。”男人固執、霸道地說。
洛毅森甩開了男人的手,似笑非笑:“哥們,禮貌點。”
男人麵無表情地看了他數秒,忽然說:“你幫我。”
這人有病吧?洛毅森的脾氣並不好,隻是很會控製自己而已。再者說,這點小事也不值得發脾氣,帶著那麼點不爽,他把手伸出來,“零錢。”
男人把錢夾拿出來,結果裏麵都是一百麵值的。洛毅森無奈地歎息了一聲,自己掏錢給他買票。
“你要去哪裏?”
“河海路。”
跟我一樣!洛毅森翻了個白眼,送出去兩元錢。
買票一分鍾都用不了,可洛毅森覺得好像十來分鍾那麼久。男人站在他身邊,他能感覺到男人冰冷的目光一直看著自己,這讓他很不舒服。
有錢人毛病就是多。買個票也要盯著瞧,你再怎麼瞧也瞧不出個美女來。我標準老爺們一個,真是沒隨了您的意。
偷偷腹誹了幾句,洛毅森拿了票遞給男人,“我也要去河海路,跟我走吧。”
男人很安靜,跟在洛毅森身邊,等著。地鐵來了,他們進去後發現裏麵空無一人。洛毅森也不招呼男人,自顧自的隨便坐下,開始打盹兒。
盡管閉著眼睛,他仍然可以感覺到男人冷冰冰的目光。不由得暗自納悶。他跟那個人認識或者曾經見過?不然,那人為什麼一直盯著自己看?職業習慣作祟,他懷疑男人是不是幹過什麼違法的事。
眼睛欠開一條縫偷偷瞥了一眼,卻發現男人也閉著眼睛。是自己多疑了?洛毅森自嘲地笑了笑,繼而合上眼睛,這一回是真的需要休息。
高強度透支體力的後果,就是在數秒鍾睡了過去。在地鐵裏睡覺並不是很舒服,洛毅森做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夢,夢裏他在追捕犯人,那雙跟了他幾年的手銬居然莫名其妙地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夢裏還有嘉良。嘉良站在一棵大樹下對他大嚷大叫,他聽不見嘉良到底在嚷些什麼,隻看到嘉良身後有一團黑色的巨大的影子,那影子正朝著嘉良移動,將嘉良慢慢地包裹起來。
他想提醒嘉良快跑,可是不管他如何用力嘶吼,嗓子裏都仿佛堵著東西,一絲聲音都無法透出。
不,怎麼會這樣,嘉良!!洛毅森急急的青筋直冒,拚命掙紮著束縛著他的力量。忽然,一種冰涼的觸感在臉上輕輕劃過,那股力量瞬間消失,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男人的臉上仍不見任何表情,他的手剛剛從洛毅森的臉上收回去。指尖的冰涼擦過濕熱的皮膚,引起一陣輕微的戰栗。洛毅森有些氣喘,抹了把臉上的汗,漠然地瞧著男人。
男人對洛毅森的刻意疏離毫不在意,他指了指地鐵門,說:“到站了。”這時候,洛毅森才意識到自己做了夢。
雜亂的噩夢在記憶中消失的幹幹淨淨,徒留下焦躁的心情。洛毅森起身走出車廂,跟在他身後的男人也走出來。洛毅森很禮貌地問:“你要去哪?出口不一樣。”
“金穗大廈。”
得,又是同一個地方。洛毅森沒再廢話,對男人擺擺手,示意他跟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