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安推著洛毅森上了三樓。站在樓梯口停了下來,她指著走廊盡頭那扇白銀色的大門,“去吧,活著回來!”
噗!洛毅森到底還是笑了。
不管怎麼說,東西還是要送。苗安再怎麼不靠譜也不會拿這件事開玩笑,所以,人見不見倒是次要的。
依照苗安所說,他把寫好的紙條放在了口袋上麵,起身使勁敲了十來下門。然後,便聽到後麵的苗安叫他,“快回來!”
洛毅森苦笑著搖搖頭,轉身懶洋洋地走了回去。剛走到苗安身邊,被她一把抓住,逃也似地跑下了樓。本打算偷偷看一眼的注意,也泡湯了。
就在他們回到二樓的時候,實驗室銀白色的大門悄無聲息地欠開一條縫隙。一隻蒼白的、皮包骨頭的手緩緩伸出來,捏住塑料袋的邊邊,猛地拉了進去。銀白色的大門又悄無聲息的關上。
好吧。即便衣褲拿出去了,屋子裏的氣味還是很難聞。洛毅森把緊閉的窗戶都打開,放空氣。苗安拿了水桶和拖把,幫他洗刷地麵。還送給他兩個香包,放在衣櫃裏除味。
洛毅森撓撓頭,謝過苗安。並說:“你就幫我弄吧,我得去找公孫說說這事。”
苗安聳聳肩,“老大不在哦。去你們局裏找資料了,估計晚上才能回來。你不用急啦,曉晟會跟老大說的。”
洛毅森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他想了想,那個古怪的劫匪是在江蕙家附近出現的,或許她也曾經聞到過這種氣味。
洛毅森拔腿就跑,苗安在後麵跳著腳罵:“小森森,你太不夠意思了!還是不是小夥伴了?我詛咒你沒有妹子愛!”
小丫頭的怒吼聲還在耳邊回蕩,洛毅森心裏樂著:哥就不喜歡妹子。
不喜歡妹子的洛毅森前腳剛走不到十分鍾,蘇潔陰沉著臉走到他房間門口。看到苗安戴著口罩正在打掃,便問她是怎麼回事,這屋子裏怎麼這麼臭。
苗安把前前後後的經過說了一遍,蘇潔的臉色更加陰沉。她說:“毅森把褲子送去曉晟哪了?”
“嗯。我沒讓他進去,怕曉晟活剖了小森森。”苗安拿著拖把嘿咻嘿咻,幹的特別認真。轉頭看看蘇潔,“蘇姐,你不用擔心啦。小森森是老大招進來的,曉晟不會把他怎樣的。”
蘇潔擔心的根本不是洛毅森,而是這屋子裏的味道。沒在意苗安說了什麼,急匆匆離開,隔了不一會兒,手裏拎著一個老舊的木頭箱子回來。苗安一瞧,整個人都不好了。臉色也跟著凝重起來,試問:“蘇姐,不會吧?”
“以防萬一。”說著,蘇潔把箱子放下打開。從裏麵取出一張發黃的紙和一個木頭罐子。用打火機燒了黃紙,灰燼都落在罐子裏。
蘇潔說:“小安,給我接一杯飲用水。”
“自來水不行嗎?”
“不行。自來水裏有漂白粉。”
苗安得到了答案再也不多嘴。回到自己的房間拿了一瓶礦泉水給蘇潔。
蘇潔把水倒進罐子裏,封口,晃了兩下。隨後,打開蓋子,把裏麵混了紙灰的水慢慢倒在衣褲曾經放過的位置上。
苗安緊張地站在蘇潔身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很快,形成了一灘的水慢慢冒出了氣泡。
“這是什麼意思?”苗安不是第一次看到蘇潔搞這些。她更在意,蘇潔想要的是什麼結果。
蘇潔蹙著眉頭,沉沉地歎息一聲,“看來,毅森惹上大麻煩了。我去找老大,你別拖地了。買點石灰回來擦衣櫃。”
說完,蘇潔離開了洛毅森的房間。苗安看看衣櫃,再看看手裏的拖把。數秒後,嗷一聲蹦起來,直接往外麵跑,“小兵兵啊,我要辭職!”
蔣兵淡定地坐在電腦前,淡定地嘀咕,“這句話,你每個月都要說上三十來遍。”
話分兩頭,各表一邊。
洛毅森坐上去往市區的公交車,因為趕上下班的高峰期,他已經快被擠成照片。這時候,想起了沈紹的那輛瑪莎拉蒂,沒來由的笑了半天。如果把沈紹所有的交通工具都沒收了,隻給他帶一百塊錢,估計那貨寸步難行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所謂的心靈感應,他剛剛想到沈紹,對方的電話打了進來。
沈紹在電話那邊還是清清冷冷的態度,開口便說:“這個周末我要出遠門。”
哦,是為了吃飯的事。大哥,你要不要這麼認真啊?洛毅森失笑,“那就改天。”
“今天。”沈紹固執地說:“明後兩天我沒時間,今天晚上。”
“今晚不行,今晚我要抓鬼。”
好吧,說完這句話洛毅森就後悔了。他特別特別擔心沈紹會說“我也去”。
這一次倒是讓洛毅森想錯了,沈紹並沒有提出同行。他在電話那端沉默了片刻,才說:“晚上再聯係。”
聯係什麼?難不成你要我請你吃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