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啥意思?洛毅森不解地看著褚錚,光顧著眨眼睛,忘了該問點什麼。褚錚搓了一把洛毅森的頭發,該說得也說了,點到即止。
在褚錚看來。洛毅森就是一種異類的發光體,專門吸引那些不愛說話的、麵癱的、一肚子心眼兒的男人。你洛毅森沒歪念頭,睡了幾天就是圖個暖和,那司馬呢?你當人家是傻的?絕源的?缺根弦兒的?
也不知道這番話到底有沒有被洛毅森聽進心裏,他繼續喝了幾口熱茶,像個沒事人一樣。
很快,菜上來了,司馬司堂也回來了。三個人開始吃飯。
吃了差不多了,洛毅森招呼服務員過來買單。褚錚拿出錢包,叫服務員給開張收據。洛毅森逗他,一個土豪還要收據,太沒麵兒了!
褚錚睨著洛毅森,冷笑道:“土豪家也不富裕。”
他倆忙著鬥嘴,一直沒開過口的司馬司堂忽然從懷裏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盒子,放在洛毅森手邊。頓時,吸引了兩個鬧貨的目光。
白色盒子上的水果被啃了一口,這標誌誰都知道是啥。洛毅森愣了,褚錚也愣了。司馬司堂吃下最後一口飯,神態自若地說:“卡呢?”
洛毅森處於半呆傻狀態,乖乖遞出電話卡。司馬司堂拿出盒子裏的手機,將卡放了進去。;開機,設定,一分鍾內齊活!動作特自然地遞給了洛毅森。
褚錚在心裏咆哮:尼瑪!你們倆要是沒事,老子把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新手機跟被哢嚓掉的那部一模一樣,甚至還多了內存。洛毅森從呆滯中緩過味來,大大方方對司馬司堂一笑,“真沒白跟你睡!”
司馬司堂淡淡笑了一下,喝茶漱口,說:“走吧。”
整個過程,褚錚就是個背景。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深冬裏的英陶山在月光的照映下,顯得更加蒼涼巍峨。就連山腳下延伸出來的幾條路,都在彰顯著無人問津的荒落感。踏雪而來的腳步,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急促而又不穩。慘淡的路燈下,漸漸映照出一個佝僂著身子的影子。那影子駐足在路燈邊緣,再也不肯向前一步,隱匿在黑重重的陰影裏。
不多時,對麵走來了另外一個人。他穿著厚厚的羽絨大衣,戴著口罩和帽子,不疾不徐地朝著路燈走來。
“站,站住!”王平久緊張地喝止那人靠近,“你,你咋來了?”
那人不言語,站在原地稍稍側了身,看樣子,似乎是招呼王平久跟他走。王平久卻慢慢後退,一邊後退,一邊說:“我沒啥說的,你走吧。”
或許是發現王平久要跑,那人急忙上前數步。王平久嚇得不知道挪動了,卻在極度緊張中發現那人也一動不動。
這算咋回事?王平久昏花的老眼去打量那人,進而發現,那人緊盯著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後的位置。他下意識緩緩回頭……
正在爬山的洛毅森抓住司馬司堂的手臂,問道:“你聽見什麼古怪的聲音沒有?”
司馬司堂屏氣細聽,搖搖頭。轉而去看褚錚。褚錚蹙著眉搖頭,說:“沒有。你聽見什麼了?”
“好像是誰家的雞被踩了脖子。”
褚錚頓時有種想要狠狠踩洛毅森脖子的念頭。
司馬司堂緊了緊圍巾,低聲問道:“聲音方向是哪邊?”
洛毅森回手指著山下:“工地附近。”
司馬司堂變戲法似地拿出夜視望遠鏡,頓時鎮住了洛毅森和褚錚。褚錚摸摸下巴,琢磨著等回去,讓公孫錦也給一科的人配備一個。
司馬司堂還沒看到什麼,望遠鏡已經被洛毅森搶了過去。第一眼,“臥槽,真清晰!你這個從哪買的?多少錢?”
褚錚特別想告訴洛毅森:重點錯了!順便提醒司馬司堂,別嘴快說給他啊!
司馬司堂哈出一口白氣,“看到什麼了?”
洛毅森的嘴巴微微張開,仿佛沒有聽見身邊人的提問。褚錚察覺到洛毅森的反常,幾步走到他身邊,又問道:“看到什麼了?”
洛毅森上前幾步,探著身子往前看。褚錚怕他摔倒,摟住了他的腰。司馬司堂站在倆人身邊,透過層層疊疊的障礙物,試圖看清下麵的情況。
忽然,洛毅森驚訝地說:“倆孩子在下麵,還有王平久。”
山下,田埂路。
拎著價值不菲的箱子,王平久看著忽然出現在身後的兩個孫子。他的表情從震驚到疑惑,最後變得慈祥而又溫和。
“你倆咋來了?”王平久笑著問道。
拉著弟弟的手,王健大聲對王平久說道:“爺爺,我們來接你回家。”
不說這話還好些,王平久一聽又是一身的冷汗。這倆孩子本應該在很遠的地方,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裏?他警惕起來,小心翼翼地往後退,可兩個孩子像在眨眼的功夫就走到了他的麵前,他嚇得不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