謫仙山仙師擇徒的第一就這麼度過了,許多少年都信誓旦旦的覺著自己學會了劍法,可是那在校場上累得睡著了的狗蛋,卻依舊還覺得不夠。
“大公子,他睡著了。”
秋劍脫下了自己的布衫輕輕蓋在了少年的身上,還球了些許稻草心翼翼的塞在狗蛋腦袋下。
同為平民,秋劍從不羨慕那些世家子弟,可是他明白那種絕望,所以他懂狗蛋,也希望他努力。
沉雲卻是負劍站在那兒,頭上的殘月已經漸漸偏西,夜空上的星宿今晚也不太清。
“今年是何年?”
“什麼?”
“今年是何年?”
沉雲再次問出了聲,可秋劍卻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瞧著對方。
“今年,盛安六十三年。”
“盛安?”沉雲蹙眉,又問道,“元滅,可知?”
“元滅?我想想······是成祖的年號,已有···五百多年了。”
秋劍也皺起了眉頭,這膚色在夜裏更是黑得有些看不見。
“五百年了。”
沉雲的眼中有些悲傷,白駒過隙,竟如此之快。
劍癡看著他的模樣,不敢多問,可是忽然想到流傳關於藏劍閣的傳聞,腦海中有什麼關聯了起來。
“請問,公子可還是沉雲?”
秋劍執禮,恭敬詢問。
微微頷首,又微微搖頭。
沉雲眼神中也有了迷茫,眼前閃現的畫麵,繈褓中看到的母親,雲端後的白骨。
秋劍沒有得到答案,可還是不敢問。
“公子,您已安好?”
“沒。”
搖了搖頭,沉雲卻是鬆了眉頭,心中已是放下。
“你追隨我?”
“公子,我······”
“那便守著。”
不再多,席地而坐,沉雲入了定。
劍,擱在膝上,人,如地般更古不變。
謫仙山的擇徒還在繼續,可是仙師卻未在出現。
校場之上子弟們個個都趕在了雞鳴之前到,好像這樣就能證明自己的勤奮。
一心隻有謫仙山的子弟們沒看見沉雲從看劍變成了入定,他們隻瞧見了渾身露水的秋劍還有睡在了校場的狗蛋。
像是被人比了下去,狗蛋睡在校場讓那些得意洋洋早來的子弟感覺被扇了一巴掌。
這些人,有些怒了,特別是沉家的子弟。
再隨後姍姍而來的是那些平民家的少年,即便是在這個時候,許多人都要把家裏的柴劈好,農務做完才能來。
誰都不把這些平民少年的努力當真,隻以為是來碰碰運氣。
這種想法不僅是沉家人覺得,就連鎮的百姓也這麼覺得。
“秋劍大哥,衣服還你,有些,有些濕了······”
“沒事,氣暑熱,剛好涼爽。”
秋劍自然不會在這種事為難,而狗蛋也記得這些情。
“那,秋劍大哥,我娘來了,叫我了。”
“行,你先去吧,不在乎這點時間。”
狗蛋蹦蹦跳跳的奔向了自己的娘親,婦人提著籃子,麻利的擺放著飯菜,嘴上還絮絮叨叨,像是在責備自己的兒子為何不回家睡。
沉雲還在打坐,沉閑卻是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