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三叔走了,帶著六弟和七弟。
沉家的院宅還是充滿人氣,世俗的愛恨情仇依舊在發生。
沉閑入了族譜,老祖爺特特的為他破了例,親手為他在族譜上寫下了‘沉去閑’這個三個字。
沉去閑,這個新的名字,寫在‘去’輩名號的最前麵,而這裏位置一般都是那一輩的家主。
大半個鎮的人都觀禮了這場入譜,鎮仿佛有了主心骨,新一代沉家家主將會是一名謫仙山的仙師。
沉雲沒有去,也沒有人叫他去。
站在鎮子邊緣,有兩條路。
一條是去往田地墳墓,一條是去往山外麵。
沉雲將要走後者,而身後的秋劍、楚三式都要走後者。
“作了告別?”
“沒,趁爹娘還睡著,這樣少些傷心。”
三式似乎是一夜長大了,懂得去考慮別人的感受,連話也開始像沉雲一樣精煉起來。
秋劍倒還是沒變,身上的傷也養了快八分好,隻是似乎比以往更喜歡話了些。
“公子,要不要···等等沉閑?”
劍癡提議,身後除了劍還背了個很大的行囊。
“不要。”
言簡意賅的回答,伴著初晨的霧氣沉雲帶著他們上路了。
鎮,在身後漸行漸遠,三式有些興奮,興奮能夠踏上山外的世界。
秋劍,帶一捧故鄉土吧。
沉雲,把故鄉裝進心裏。
於是,翻了山,生養自己的南屏鎮就徹底落在了腳步後。
謫仙山,是世俗口中的仙山,關於它的傳三三夜都不完。
謫仙山,還是修真者心中的仙山,別人都想著羽化登仙,而它卻早已成了謫仙的歸宿。
修真者的世界和凡人不一樣,可是帶著興奮和期待的楚三式很快就感受到其實沒什麼一樣。
還是每日行走在大地,還是要每日必須的吃喝拉撒。
倒是沉雲,仿佛真的成了上的一朵雲,幾日不吃不喝倒也無事,穿越山林時摘個果子便就滿足了口腹。
三式想要這樣,可是他領略不到精髓,
秋劍也想要這樣,那樣的話就不需要背著沉重的行囊。
路,在走。
一路上的風景卻是讓人感覺到了真實,沉雲享受著這一切,這和在上踩著飛劍時所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上看向大地,是綿延起伏的山脈,是廣闊無際的草原,是嚴整有序的城池。
可是走在大地上看世界,看見的是山中的蟲鳥走獸,看見的是草原的寂靜孤獨,看見的是城池中的繁華吵鬧。
一路上,沉雲看得有滋味,三式卻很快沒了新奇。
他迫切著,想要去仙山,迫切的,想要習仙劍。
最數正常的便是秋劍,可是劍癡的正常是自出山求學的磨煉;凡塵世間,他自認為已經看得太多。
謫仙山很快便到了,遠遠瞧去和沉雲記憶之中似乎沒什麼區別。
謫仙山其實並不是一座山,本來叫做謫仙的那座山卻是一座懸浮空中的山峰。
如一柄長劍,想要刺破蒼穹。
山下的低穀,山周圍的群峰,山中參道悟劍的仙師,還有山外麵的傳和威名;這一切加起來,才叫做謫仙山。
群山之中看不見漂浮的謫仙山,隻能看見那尖尖的峰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