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對峙著,院之中仿佛隔著生死黃泉。
徐平樂確實老了,頭發滿是銀絲,就連後背也都不再那麼挺拔。
可是,這攸城之外多的是他的大名,他那劍俠的大名。
“夫君,劍俠是你的夢,雀兒不能拖累你。”
“你是故意的。”
緩緩的著,龍血劍劍鋒閃著寒光。
“陣眼在誰身上,!”
斷劍客也將劍鋒對準了她們,巫蠱血祭,將在此終結。
“嗬,在誰身上又如何,誰生誰死又如何,夫君,你終於成了劍俠,可是身邊沒有了雀兒。”
女人靜靜的著,從陰影中緩緩走出,臉頰上裸露的骨頭,那麼刺眼。
‘哢嚓’
似有什麼斷裂了,這巫蠱血祭忽然開始了收縮。
一寸,一尺,一條街······這結界好像不再停止腳步。
“陣眼還剩多少。”
傳音石中傳出了沉雲的詢問,可徐平樂和斷劍客都沉默了。
“你們,要快些了,不如都殺了吧。”
忽然,陰暗中又走出了一人來,手中握著槍,是寒心。
陣,收縮著,傳音石裏傳來了百姓恐懼的驚呼還要沉雲安定人心的嗬斥聲。
握著龍血劍的手,滲出汗水來,徐平樂腳步竟然退了。
“老徐,別傻了,阿妹早就不是那麼阿妹了,你我也早不是當年的你我了。”
斷劍客勸解著,手中斷劍微微顫鳴。
“哥,你下得了手對爹,所以也下得了手對雀兒,是嗎。”
“阿妹,爹已經解脫了,你又何必再執念了呢。”
“執念?”
“是啊,執念。”
雀兒愣住了,那完好的嘴角忽然扯起了一絲笑容。
“執念······嗬,執念,”沉默,又突然的爆發,雀兒猙獰著臉,大叫著,“執念,得好啊!
哥,你可知我從便羨慕你,羨慕你逍遙自在,我呢!我呢!
劍俠,是你們的夢,也是我雀兒的!我不想,我不想一輩子都像金絲雀一樣被鎖在這裏,鎖在這院中。
我,我······我想你們,替雀兒去看,看成為劍俠後的風景,然後,然後帶著一壺酒,在雀兒的墳前,著劍俠的故事。”
猙獰的臉漸漸沉默了,眼中似乎看見了那些風景。
“嗬,為什麼雀兒沒有死,死了,倒好。”
‘哐當’
劍跌落在地上,插進石板中,徐平樂總是鬆了手。
“還不殺嗎?這陣就剩半柱香了,半柱香後,攸城的百姓都得死,還不殺嗎?”
寒心語氣平緩,勸著,像是隻幽靈在耳邊低語。
“殺···不殺······這劍俠,有何意義,我,我真是劍俠嗎······”
寒心步步上前,瞧著跪倒在地的徐平樂,嘴角掛起了絲絲微笑。
結界,迅速踏縮著,死亡的氣息步步緊逼,就連那陣上的血光也濃鬱得化不開了。
伸手,按下了斷劍客的劍,現在,沒人能出得這一劍。
“龍血劍不用,那便借我使使吧。”
劍,落入了他手。
劍,被擲入陣中。
血,湧動了,巫蠱血祭吸來的血都湧向了劍。
這瞬間,都懂了,血祭,原來祭的是龍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