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雲答應了,都喻史慘白的臉上露出了歡喜的笑容。
比試,定在了三日後出發。
靈丹、符咒、法寶等等一係列準備事宜,普通修士沒法像謫仙山的劍修一樣什麼都一劍解決,便隻能通過這些外物來輔助。
而在寒劍堂內,因為沉雲的答應幫忙,泛葉紅他們又得到了優待。
劍堂的資源被允許使用,離執劍境隻臨門一腳的泛葉紅進入了地靈氣最活躍的閉關塔。
而秋劍也終於開始認真練習築基十六式,在竹林裏舞起了大劍。
謫仙山的修煉讓同為劍修的寒劍堂弟子皆都好奇,不過他們唯一能接觸到的也隻有趙去奴這個還不懂修煉的凡人。
“師父,吃茶。”
趙去奴心翼翼的端著茶杯,茶水在杯中晃動著,總有要溢出的趨勢。
劍指,伸出,沉雲拖住了杯底,頓時,這水麵便就不再晃動了。
“水滿,則溢。”
沉雲開口,眼神直視著趙去奴。
“弟子受教,定謹記在心。”
連忙跪地執禮,趙去奴對沉雲話總是很認真。
“我不收徒。”
茶,平方在了桌案上,沉雲隻是怕坐下的蒲團被茶水侵染,西北的靈羊毛編製的,是好東西。
“師父,我······”
趙去奴深深埋下了頭,他想懂劍,想懂人心,想化除心中的屍山。
“別叫我師父,你不是謫仙山弟子,有惑,便問。”
情緒的起伏,隨著沉雲的話語而動。
趙去奴又傷又喜,傷的是不能拜師沉雲,喜的是能夠請教沉雲。
“那師······公子,我如何去······”
“心結,自破。”
趙去奴和秋劍一樣叫起了‘公子’,而沉雲也依舊一語道破了他數日來的症結。
“自破,如何能自破呢······”
聽著沉雲的話,趙去奴剛剛歡喜的心思又低落了下來,他不能理解。
瞥眼瞧著身前這個大好青年,沉雲卻感覺他身上散發著中年男子才有的挫敗。
“劍修修長生,仙俠修此生。”
“長生!此生?”
仿佛抓住了什麼,趙去奴愣在當中。
可這思緒好似空中的一縷柳絲,越是伸手抓越是抓不住。
“不過,劍修、劍俠,都修劍;劍,便是人。”
“劍便是人······”
趙去奴喃語,眉頭緊鎖卻依舊參悟不透。
“你的劍呢。”
“我的劍,我的劍在這裏。”
連忙扯下腰間的佩劍,趙去奴雙手奉上。
鏗鏘一聲,劍已抽出。
沉雲平執在身前,緩緩的打量這劍。
這劍華麗,價值不菲,造劍之人費盡心力去裝點它。
但,這劍上卻殘有血垢,劍的主人已經許久不曾仔細擦拭它。
‘叮~~~’
屈指一彈,劍上發出顫鳴。
就連劍身也都刻了花紋,雙龍交錯,花紋中鎏了金。
瞧著被血垢覆蓋住的花紋,沉雲竟是微微歎息了。
“劍啊劍,受苦了。”
劍指,輕輕撫摸劍身。
緩緩劃過,卻是剝下了層層金粉。
花紋,被一點點撫平,劍發出了一絲絲喚鳴。
反手,劍插與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