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有話想問我嗎？”林錦著，突然抬眸看向了他這邊，“問。”
林錦的語氣不出是透露著什麼感情，而徐知則是張了張嘴。
徐知是有話想問他，其實他問不出口。
那都是許文川他們教他的，他其實並不想問他。
“問啊。”
林錦提高了分貝。
徐知還是沒開口，林錦冷笑了一聲。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林錦著，把手裏的相冊往床上一摔，“是想問我比賽的時候為什麼要一直往中路走對吧。”
徐知愣了愣，如果不是林錦提起這件事，他都要忘卻了……
但這件事也並不是沒有關係。
“或者是我還想不想繼續打職業了？”林錦又問，“輸了比賽，不知道多少人會這麼問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在網上罵我，他們肯定覺得我是隊裏的拖油瓶，嗬，是啊，這是肯定的吧……”
徐知緩緩搖了搖頭，可林錦並沒有看他，自顧自道：“打得太爛了。我自己也覺得太爛了。就連許安然也看不上我了，也許、或許……是我不配再呆在這個戰隊……”
“不是的！”徐知終於打斷了林錦的自白，出聲。
“你千萬不要有這種想法知道嗎，LND沒有你不行，你可是上單之光啊！”
林錦自嘲一笑，上單之光？
這個頭銜好像不止他有吧。
國內優秀的上單選手不多，基本上打出名堂的上單選手都曾被譽為“上單之光”。
“那場比賽算不了什麼，我們大家都能理解你……”
“理解我？”林錦打斷他的話，“也包括徐知你嗎？”
“我……”徐知猶豫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嗯。”
“你一直在為我救你而住院的事內疚，對吧……”
林錦看著徐知，突然之間不知道該什麼好。
“你何必內疚，是我自己要救你的。”
“為什麼內疚，當然是因為，那個應該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啊！是我害你住院……”林錦著，表情越漸痛苦了些。
“內疚的話，道個歉不就好了……”
“……”林錦沉默良久，欲言又止。
徐知歎了口氣，走到他麵前，輕輕拍著他的背。
那動作給林錦的感覺就像是得到寬恕般，令他忍不住紅了眼圈。
此刻，那些不出口的話都變成了隻言片語，從男人口中徐徐而出。
“對不起……”
“對不起，徐知，真、真的對不起……你原諒我……行嗎？”
林錦抓住徐知的衣襟，泣不成聲。
“沒事，我從來沒怪過你……都過去了。”徐知像是在安慰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拍著他的背，幫他順氣，“你有什麼委屈就都出來，我在聽的。”
林錦死死咬著唇沒再話，或者他嗚咽的話徐知並沒有聽懂。
林錦向來要麵子。
這一次，他終於拉下顏麵來請求原諒，已經是罕見。
內疚自責與失戀的痛，一並化為淚水。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
林錦大概是抓著徐知的衣襟哭了好幾分鍾，直到哭夠了才停的。
而且事後立馬換成了另一個他，就好像剛剛哭的人不是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