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能,起床了,9點半了。"老四拍打著我的床。
至於無能這個詞彙,在我的大學生涯中是很值得一提的,至少在我們之間已經應用廣泛了。因為SB這個詞彙實在太廣義了,又不能彰顯個性,而且比較難聽,不能朗朗上口,所以我們發明了這個詞彙以代之。起先的時候我們大家一起玩升級,因為牌不好被對家問到,"你成不成啊,牌這麼差,根本就是性無能。"後來時間長了,性被省了去,無能的詞義也就更加的廣泛了。可作名詞以稱呼用之,或者作形容詞亦可,如果作動詞估計也不會有什麼異議。在我們同學之間,打招呼多用此詞。就像上初中的時候人人都在說"賤"一樣。這便是無能的由來。當然鄙人有幸是最先被這麼稱呼的人。到現在我都是這個詞彙的代言人,而且比較貼切。
"好了,好了,熊別拍了,收起你的熊掌,小心我燉了它。"熊是老四的外號。
"無能,起床了,快點。"我叫著另外一個無能,他的名字叫做姚三腿。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怎麼起的名字,難道希望他長三條腿?三腿從床上坐起來,指著旁邊的床。
"小無能,別無能了,快起。"因為老六最小所以通常是這麼稱呼的,不過他的名字也奇怪,叫周周,不知道那個指揮家是不是因為和他同名才成為智障,這裏我也無從考究。
我們一個個地從床上跳下來,大概用三分鍾的時間穿衣服,上廁所,刷牙和洗臉。我們宿舍和教學樓大概有幾百米的距離,九點四十是上課的時間,不過我們宿舍的人都會淩波微步,在上課的人流中穿梭得遊刃有餘,姚三腿比我矮一些,雖然腿短了些,但是在數量上占優勢,三條腿走得又快又穩。瞬時間,我們到了教室,與鈴聲同步進了教室。對於這些課倒是沒什麼,隻遺憾的是最後幾排的座位已經占滿了,隻剩下前兩排有位置,看來下次要早點來了,要不麵對著老師我們真是不知道該做什麼,除了把剛才的覺繼續睡完。
"今天這上的是什麼課?"
"可能是戰略管理吧,要不咱們幹嗎來啊,不就這課愛點名嗎?"
"哦"。看見老師那張麵目猙獰的臉,我才想起來上星期課他點名的時候我還在床上,結果讓我在5分鍾之內完成了從床上到教室的過程。
照慣例點完名之後,我們就趴在桌子上,完成了未完成的任務。中間我起來一次,看見了後麵的戰士也都已經倒下了,但是老師並不以為然,繼續慷慨激昂地完成他的任務。真是了不起,心中頓生崇拜,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敬業精神,嗚呼無法可想,繼續睡覺......在夢中也許會與她相見。課,終於下了,扒開眼睛站起來還晃晃悠悠的,桌子上難免留下了一攤睡過覺的痕跡,等它自己風幹吧。
"張夢寒,張夢寒,老三,無能!"這個聲音越來越大,這我才轉過頭來,看見老二在叫我。
"去哪吃啊?"
"還能去哪,一食堂唄。走。一起吧。"
拿起托盤,點了一個素菜,要了一個雞翅。找個快吃完飯的桌子,等位置。我們這四個人就眼巴巴地看著那對情侶吃著那幾粒剩下的米,那個0分的女生還真就要把這剩下的米數出來,一個個的吃,難道每粒米大師傅做的味道還不一樣嗎?但是我還是忍著沒說出來,看來在大學裏我的耐性越發進步了,要是在高中早就把他們丟出食堂了。那個死胖男生還不時的笑笑,看著我們在這裏罰站。最後旁邊那個桌子的人走了,我們才坐過去。
"他們吃屎也不用這麼慢吧。真想抽他的。"看來大家都不滿了。
"這要是在以前,咱們係的人全在一食堂吃飯,隻要一拍桌子,能站起半個食堂咱們的人來。"我粗略一數食堂能坐個300來人。估計把水分擠出去老二說的這半個食堂的人也就20來個。
"那他們不會一拍桌子,另外半個食堂的人全站起來吧?"
"那就成古惑仔了,隻有火並了......"
老二用肘碰碰我,讓我看前麵,其實我比老二還早就看到了,她從食堂門口走進來,還有她的女朋友。
"看,劉川楓。"
"嗯,我看見了,"
她和以往一樣從我們桌邊走過的時候衝我笑了笑,我也點點頭。可能是因為我的新形象,她多給了我一個驚訝的表情,然後就從身邊擦過。這就是我和她之間最簡單也是最不簡單的打招呼方式,因為在那一瞬間我們的心裏都是有內容的,隻是別人不知道而已。她們在離我們比較遠的地方坐下了,那個位置隻有她看到我的可能,而我卻不容易看到她。我繼續吃剩下的飯,也開始數這米粒,通常我都是第一個吃完飯的,但是我今天的飯遲遲沒有結束。
"老三,快點,吃飯也變得這麼無能了,還是看見她就無能了?"
"就是,快點吃。"
我應大家的請求馬上結束了戰鬥,站起身來,拿起托盤正準備走向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她一眼,她還是照慣例笑了笑,我也還是點了頭,加上一個苦笑,因為這個時候我的心裏在流淚。走過那對教我數米粒的情侶坐的桌子的時候,看見那個女的剛好數完,真是羨慕她的工夫,我要是也能數這麼慢就好了。
"老三,你倆怎麼樣了?"不知道老二這個問題已經問了我多少次了。
"還能怎麼樣啊?還那樣,沒什麼變化。"其實我的回答也很無奈,因為每次的回答全一樣,我的確覺得自己很無能,至少在她身上是這樣的。不過我還是決定要對她采取一些行動,人不能總這麼無能。況且前麵若掛了"性"字,就更不可這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