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無言地走到書房門口,黎忱替時霽推開麵前的門,然後熟門熟路地帶著時霽走到書櫃前,就在他打算打開暗門時,時霽才回過神,冷不丁問道:“紀時初真的在裏麵嗎?”

黎忱回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時霽一眼:“哥哥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說完,他啟動機關,藏在書櫃後的暗門打開,許久沒有人打理過的地方,剛一開門,便能聞到一股濃鬱的黴味。

時霽望著眼前這片黑暗,產生了一種他第一次給黎忱下藥,接著又把他救回來的錯覺,他猶豫了幾秒,跨進光與暗的界限之中,黎忱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護著。

往裏走了幾米,時霽停下來,他歎了口氣轉身,看向藏在黑暗裏的黎忱:“你騙我。”

“紀時初根本不在這裏。”

密閉的小黑屋中隻能聽見他們兩個人的腳步聲,時霽圍著屋子繞了一圈都沒感受到第三個人存在的氣息。

這種現象唯一的解釋就是。

黎忱耍了他。

他在說出這句話時,平靜得出乎自己所料,時霽原以為自己可能會忍不住一拳把黎忱擊倒,可他根本沒那樣做。

麵前的少年聽後,直白地承認了:“因為我根本沒有抓住他。”

“他當然不在這裏。”

“紀時初可比哥哥難對付多了。”黎忱碰了碰時霽微微顫動的睫毛,“那個地方全是他的人,我要是把他帶走,會讓哥哥引火上身。”

時霽辨別著黎忱話裏的真偽,思索一陣後,覺得黎忱沒有在這方麵說謊的必要。

紀時初的地位比他高得多,再加上那是在他的地盤上,即使黎忱能控製住人的意識,也沒辦法一次性控製所有人,他不是傻子,也不願意給自己添更多的麻煩。

在確定紀時初沒什麽事後。

時霽反而鬆了一口氣。

他抿了抿幹澀的唇角,認認真真地啟唇:“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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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裏。

加長的餐桌上擺放著精美的菜肴,時霽坐在黎忱對麵,掃了一眼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他拿著叉子戳了戳盤子裏的牛排,暗紅色的紋理中還夾雜著血絲,就算有黑胡椒醬汁的包裹,卻依然沒能勾起時霽的食欲。

他放下手中的刀叉,抬頭看向另一邊的黎忱,少年鼓著腮幫子咀嚼,甚至滿足地眯了眯眼睛。

時霽耐心地等他咽下口中的食物,然後在他抬眼看過來時,首先開口道:“我不是時霽。”

“準確一點來說,我叫時霽,但我和你原來認識的那個時霽,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

“你應該也知道,這個世界隻是一本小說,而你,是這個世界裏的主角。我能來到這裏,是因為我遇到了一場意外,通俗一點來說,就是穿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