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沉倏地閉了閉眼睛,壓下旖旎的幻境,再睜開時,又是一片清明。
他肯過來救江陵,願意用自己的信息素安撫,完全是因為弟弟謝星燃,然而即便是自己,也沒逃過信息素的算計。
醫療師拿著小噴壺,裏麵裝了稀釋過的信息素,小心翼翼地在少年的鼻端噴灑了一下。
柏木的氣息四散開來。
少年緊蹙的眉頭漸漸放鬆,握緊的雙拳也鬆弛下來,露出傷痕累累的掌心。
醫療師們也鬆了一口氣。
如果少年排斥謝星沉的信息素,他們還得去申請同樣高等級的Alpha,這一來一回,得耽擱不少時間。
見江陵情況穩定,謝星沉沒有多停留,轉身離開了醫療室。
外麵等著謝家的執行官和軍區的執法者,謝星沉淡淡道:“兩個小時後,把人轉移回我的私人醫療室。”
執法者不解:“謝先生,軍區的醫療設備和醫療師同樣是頂尖的,何必多次一舉,我們一定會盡全力……”
“我不信任貴方的安全措施,今晚的事情,你們最好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執法者麵露尷尬,帝國大學的歷史係學生無端遭到綁架,這件事確實是他們理虧。
隻是一個平民學生,居然和謝家的家主看起來很熟,謝星沉似乎很關心他,可是今天祁少將也牽連其中,這三人的關係,似乎有些微妙啊……
另一邊,祁修的狀況就沒江陵這麽好了。
漆黑的機械臂從天花板垂落,牢牢地鎖住了青年赤裸的上半身,被能量槍射中的焦黑傷口不斷滲出血珠。
可他像沒有痛感的野獸,低吼著,一次次的發力撕裂傷口,企圖逃離出去找到自己的Omega。
“祁上將,這樣下去不行啊。”
身著軍裝的中年男人抬了抬手,阻止下屬繼續說下去,“如果連易感期都撐不下去,怎麽配做祁家的孩子。”
“一個發熱期的Omega就能讓他變成這副樣子,哼,這幾年的訓練都白做了。”
下屬閉了嘴,在一邊幹著急,且不是鎮定劑失去藥效,他們接近不了祁修,自然也處理不了撕裂的傷口,就說玻璃的那一麵,空氣中的Alpha信息素已經抵達了一個危險的濃度。
再不幹預,萬一祁修的腺體廢了,那可就麻煩大了。
他隻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站在一邊的科林,科林的家庭與祁家是世交,這時候隻能他說幾句話勸勸祁上將了。
“祁叔。”科林適時地開口,“祁修在兩天之內注射了高濃度的易感期抑製劑,而那位遭到綁架的Beta,恰好被人注射了腺體轉化劑,臨時催發的Omega信息素,本就有催、情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