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
涿郡。
劉備神色凝重，看著來勢洶洶的敵軍。
城下有千軍萬馬，大多數人都百姓打扮，拿著五花八門的武器，一眼看去就知道和訓練過的士兵不在一個檔次上，但人多勢眾，螻蟻聚集起來也有翻江倒海的能力。
陳牧南下的第三個月，河北迎來了一個特別的冬天，冀州戰場難解難分，在冀州北部活動的張燕把目光鎖定在了幽州身上。
數日之前，張燕收到公孫瓚的消息，希望他從背後攻擊袁紹。
但張燕被袁紹打怕了，他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趁幽州此時空虛，帶兵劫掠幽州南部郡縣。
眼下正值初冬時節，各地的糧草都很緊張，張燕手底下的人也是要吃飯，劉虞這個鄰居，他惦記很久了。
惹不起袁紹還惹不起你麼？
分兵給公孫瓚一部分走以後，張燕親自帶人來到了離冀州很近的涿郡。
在這裏遇上了嚴陣以待的劉備。
“聽說陳牧打理政務很有一套，涿郡城中存有不少錢糧，弟兄們，這個時候咱們應該怎麼辦啊？”
“搶！”
張燕嘴角露出一抹獰笑。
名義上他是朝廷認可的中郎將，暗地裏他巴不得河北打得再亂一點。
仗打得越多，流民就會越多，他的隊伍也就越強大。
各路人馬打得越激烈，他趁機渾水摸魚的機會也就越大。
這就是張燕的生存之道。
“再去讓人勸降一遍，正午時分，如果城裏的人還不投降，就打進去！”
手下也都明白這個意思。
張燕是黃巾之亂的時候起家的，那時候手底下隻有百十號人，在山林之間呼風喚雨，還掀不起多大的波浪。
後來有一個叫張牛角的人，兵馬比張燕還多，於是張燕就去投奔了他。
不巧的是這個張牛角運氣不怎麼樣，很快就戰死沙場。
張燕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新的領袖，也把名字從褚燕改成了張燕。
他形成氣候以後，占州奪縣也不是毫無規矩。
第一遍勸降投降了的，隻要城裏一半的存糧，給人留個活路。
兩邊投降的，人可以留，一些錢財都搶走。
到不了第三遍，被攻破城門的。
燒殺搶掠三日，不論男女老少，誰來講道理都不聽。
朝廷前些年失去了對地方的控製力，讓張燕有了發展的機會和空間，在這一帶，就是官府的軍隊，遇上人多勢眾的黑山軍，也不敢說有百分百的勝算。
這也是張燕敢這麼囂張的原因。
幾個好事的人在城下又叫嚷了一番，結果自然不用多想，城上是毫無動靜，更別說投降。
“媽的，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弟兄們手黑了！”
一個追隨張燕多年的部將破口大罵道。
“先別那麼急，我聽說涿郡裏麵有幾個人物，那個劉備就是陳牧親自選的人，聽說他跟公孫瓚還有點恩怨，多半不是個軟柿子。”
張燕提出自己要進攻涿郡之後，公孫瓚稍微阻攔了一下，但礙於想讓張燕出兵援助的請求，沒有過多堅持。
事實上劉備也收到了公孫瓚的來信，希望他放棄涿郡，撤回代郡去。
劉備也是完全沒有接受這個建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