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瓚已死，爾等還有負隅頑抗麼？”
牽招舉著公孫瓚的頭顱，衝著還在抵抗的叛軍說道。
見到公孫瓚被殺，許多追隨公孫瓚多年的人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這些年隻有公孫瓚這裏是可以藏汙納垢的，他們這些人中有不少都犯過軍紀，燒殺搶掠的事情沒少幹，公孫瓚一死，也就沒有人能繼續庇護他們。
落到劉虞或是陳牧的手裏，多半也是個死。
橫豎都是一死，不如死在自己手裏。
數萬大軍以碾壓之勢清理了戰場，隻有為數不多的人選擇了投降，更多的還是被衝散在了多次進攻之中。
陳牧得知了公孫瓚的死訊之後也長舒一口氣，幽州再也沒有能阻擋他想法的人了。
劉和遇害，公孫瓚兵敗自殺，最有希望接過幽州的就是劉備。
這也正是陳牧希望看到的。
盡管被袁紹占了些便宜，但這個代價是值得的。
“除了寧死不降的，都被俘虜了起來。嚴綱在亂軍之中被戳成了馬蜂窩，剩下的公孫瓚的部將，也都死的死亡的亡，沒有幾個逃走的。”
牽招打掃好了戰場，回來跟陳牧複命。
“派人加緊報給主公，公孫瓚一死，主公的一個心腹大患也就消去了！”
“是！”
牽招領過軍令匆匆離開了。
陳牧轉眼間在戰場上看見了神色恍惚的田豫，正在無所事事地出神。
“田將軍！”
“陳刺史，你叫我。”
田豫聞聲而來。
“聽說剛才公孫瓚有意把自己的人頭讓給你，好讓你去請功，你為何沒有接受？”
“這……”
“閑聊而已，人死如燈滅，跟他有關的事，也就隨著他一起去了。”
陳牧示意田豫不要多想。
“公孫瓚畢竟是我的舊主，我雖然棄暗投明，但要我殺他邀功，我還是做不到。希望刺史不要怪罪！”
“人之常情，公孫瓚在幽州這麼多年，立下了不少功勞，也讓很多人敬佩他、信服他。但他走的路錯了，為人臣子不能不忠，另外上天有好生之德，公孫瓚屢造殺戮，已經是人神共憤，他的死，是早晚的事情。”
陳牧作為“過來人”，看得比當局者更清楚一些。
自古就有殺降不詳的說法，越是戰功赫赫的名將，越是容易死於非命。
公孫瓚平亂一戰追擊千裏，所殺者何止十萬，這份罪孽，遲早要背到他身上的。
田豫聽了陳牧說的話，也暗暗點頭表示讚同。
許多離開公孫瓚的人，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
戰爭吸引著他們不斷釋放天性，直到無法控製自己，走向滅亡。
“既然你心裏過意不去，我也就不為難你了，這一次便宜了牽招，下次找機會給你補償上。”
“陳刺史，在下絕非貪公好名之人，隻希望將一生所學報效朝廷，不要辜負了父兄的寄托！”
田豫怕陳牧誤會自己，匆忙解釋道。
“別緊張，正好現在有個差事，你替我去一趟！”
陳牧眼神一變，正經地跟田豫說道。
“刺史盡管吩咐！”
“公孫瓚臨死前派人向張燕求救，現在張燕的兵馬剛剛入境幽州，劉玄德正在調兵抵抗。他那邊人手少，關羽又在渤海對付顏良文醜，隻好讓你去辛苦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