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
風水輪流轉，已經不知道這裏經曆了幾次易手了。
前幾個月還混得風生水起的呂布，轉眼間又過上了苦日子。
陳宮這幾天都沒怎麼休息，兗州的局勢變化之快，仿佛登台唱戲一般，講究一個你方唱罷我登場。
起初，曹操不敵孫堅、袁術聯軍，敗走泰山，把以濮陽一帶為中心的半個東郡讓給了孫堅。
孫堅得了濮陽急需休整，加上袁術不配合，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趕盡殺絕，也就容忍了曹操在泰山恢複元氣的事實。
然而沒等孫堅屁股坐穩，在並州碰了一鼻子灰的呂布應陳宮之邀殺了過來，不但幹掉了一號人物孫堅，還順帶拔掉了袁術在兗州的一部分勢力。
與此同時陳留的張邈響應呂布起義，與東郡的呂布軍互為犄角之勢。
兗州就成了曹操與呂布東西並立的態勢，兩人都麵臨相同的問題，缺兵短糧。
本來損失更為慘重的曹操是應該比呂布恢複得慢的，是曹操初至兗州的時候，收編的青州流民起了作用，撐起了兵源供應。
雖然被陳牧趁機截胡走了不少人，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曹操還得用他們對付呂布。
糧草方麵的情況就更讓人奇怪了，泰山剛經曆完大戰，陶謙和袁紹在這裏打的小半年之久，曹操從東郡半粒糧草也沒帶出來，哪來的這麼多糧草供應前方打仗？
陳宮是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偶然間聽說了陳牧曾在北上冀州之前與曹操見了一回麵，這個疑團就解開了。
陳牧在兗州混戰的時候匆匆入青，背後發了一筆戰爭財。
之前因為青州黃巾作亂，流失到兗州的一部分人口又回到了青州，這件事讓曹操損失不少。
畢竟亂世當中，人就是最珍惜的資源。
有人有土地，就能有糧食。
進而還有民夫、工匠、士兵。
曹操吃了這麼大的虧，加上去年的慘敗，如果不收回點成本，恐怕就真不是呂布的對手了。
所以結果很明顯，是陳牧暗中幫助了曹操這個鄰居，同時也作為曹操棄袁投劉的一部分回饋。
陳宮隻能推測出這些可能的內容。
實際上陳牧和曹操就冀州戰場和可能出現的徐州來敵都做了協商，在許多問題上達成了默契。
曹操在收複兗州之前，不會插手河北的戰事，這一點大家都已經默認了。
陳牧從青州的儲備中抽調糧草供應兗州戰事，作為交換，曹操需要在保衛泰山的同時，保證北海一帶的安全。
陳牧相信曹操不會分不清輕重，如果陶謙真的不老實，曹操下手肯定比自己還黑。
兵力和糧草的問題都解決，曹操還拉來了一個盟友——暫時屯兵弘農的張濟。
也就是張繡的叔父，鄒氏的丈夫。
這是毛玠向曹操提出“奉天子以令不臣”的策略後，郭嘉等人想出的破局之策。
長安方麵還是李傕郭汜樊稠三人輪番執政，彼此之間關係非常微妙。
作為關內第四號人物的張濟，因為實力不如前三者，被排擠到長安和洛陽之間的弘農統軍。
隻要李傕等人不想讓張濟進關，隨時能夠憑借函穀關切斷張濟和長安天子之間的聯係。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張濟這個人跟董承楊奉關係一般不說，跟呂布的並州派係關係也不咋樣。